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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幕一幕的过往,若是一个人能把这一切彻底踩在脚下,那是否会成就真正的无坚不摧?
金发少年很放心地接过来,咬了一口。
“很甜。”
“也很安全。”
SETO摘下另一颗,放在手心反複端详。
“像这颗里面,就应该被眼镜蛇的毒液光临过。”
一句话差点让JONOUCHI把刚咽下去的无花果喷出来。
SETO的表情倒依然很轻松。
死人可以为自己在阴影中播下救命的种子,活着的人则把毒药设置在每一个甜美的地方。
伟大的国王正一步一步将自己剥夺干净,那些所谓的天赐皇权,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强烈地让自己感觉到讽刺。
是的,从底层一步一步走来,他知道没有人能比自己更有资格藐视这一切。
JONOUCHI惊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所以你的那只小灰雀,最好不要让它嘴馋花园里的食物。”
他温柔的话语让人毛骨悚然。
“你什麽都知道了?”
“不一定。只不过……”SETO轻轻吹了声口哨,几只灰雀就安安静静地落到了他的肩膀上,“用这种鸟传信的可不止你一人。它们很听话乖巧,不是麽?”
像SETO这样的人,把一切都了然于心也很正常不是麽?
花园里就他们两个人,拂面微风里满带怡人气息,SETO虽然依然一身素白,但已经没有了马哈德死去时那种让人窒息的香料味道,熟悉的冷香满盈于气息中。
那是圣殿里在神明唇边手心盛开的百合,无所谓雕塑的身份多麽高贵,它们只是极尽自己的风雅。
琥珀色的眼睛猛然瞪大,他终究不是像法老或者神官这类久经沙场的人,内心的感情还无法掩盖得那麽成功。
“SETO……” 情不自禁的时候总会直接叫他的名字,不过对方基本是不会在意或者直接无视的,“你会对西斯卡做什麽吗?”
“西斯卡做了什麽吗?”
“…………”
“你比她听话呢。至少你记得住,陛下的胸襟,海纳百川。”
“…………”
完全琢磨不清的态度,但是每一句话又都无法忽略。如果那群达官显贵一直是用这种方式表达观点的话,JONOUCHI觉得SETO的生活真的太累了。
神官倒是非常有閑情逸致,甚至开始亲自为自己的园林修剪。
他的心满盈着光,可是这些光到底能照亮多远呢?
现在就剩他们两个人了。
一只灰雀从天而降,SETO当着JONOUCHI的面在它羽毛最浓密出拿出一卷小小的纸沙草。
“西皮利亚毕竟是精灵,出现的话很容易被类似力量的拥有者发现。”
“…………”
“而像你那种把信件绑在鸟腿上的做法,说没破绽都没人信。”
他的口气像个耐心的哥哥教导弟弟,又带着不留痕迹的惋惜,但是JONOUCHI不觉得他生气了,或者失望,甚至也听不出要不要追究这些事的情绪。
“艾西斯大人难道……”
“艾西斯为了她的爱,埃及,还有,命运。”
“她难道不会把一切都告诉马哈德吗?”
“她当然会说,可是马哈德已经死了,没有听到多余消息的必要了。更何况,他现在的眼睛只看向一个人。”
那是女神官隐秘而高贵的爱。
他的恋人亲手把自己刻入了永不超生的殿堂。
艾西斯愿意把自己知晓的一切告诉深爱之人,可她也有能力让这一切都操控于自己手中。
从戴上千年首饰的第一天起,她的人生就已不存在惊喜。
“马哈德已经知道太多了,千年神器的过往,我的血统……这两件事足够坚定他意志。虽然不大可能,可是我们都希望他能安息。”
有些话没有说出来,眼前金发少年的琥珀色眼睛太清澈,那是还不懂僞装年代的清澈。SETO自己也难以把握现在说出这一切是不是太早或者太残忍,只是他觉得那些坠坠欲落的心,光和希望可以拯救。
眼前的路越走越黑暗,那些内心荒芜而坚强的人们,一步一步,命运这种东西无可丈量。
当帝国风平浪静之时,一切都服从于被神垂怜的法老王。
当黑暗妄图侵袭这片美丽的土地时,神官所要做的就是拥护皇权,拯救大多数人。
但是如果法老把自己的剑锋对準对自己……陛下的胸襟海纳百川,可眼睛里是进不得沙子的。
无论是血统或者尊严,总有一些高贵的极限。
SETO闭上了眼睛。
“我不是马哈德,有些事情别无选择。”
“那麽BAKURA……”
“他还想让尼罗河流下多少眼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