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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念森仰头,露出白嫩的脖颈:“热死了,穿什麽衣服。”
陈栖忆喉咙一紧,上前拿过外袍,小心盖在池念森身上:“你还想着凉麽?”
“你管我?”池念森朝他明媚一笑,还是穿上衣服,冷气一吹,脑子也清醒了不少,不像原先那般慵懒了。
吹弹可破的肌肤被遮住,陈栖忆颇有点失望。他开口道:“差不多。”
“什麽?”池念森半睁星眸,“谁赢了?”
“恶镰派怎麽斗的过逍遥谷?”陈栖忆再次坐下来,懒散倒在一边,随手拿起一盏茶杯,仰头一饮而尽,衣前被扯开,凭空添上几分禁欲色彩。
“不一定。”池念森笑,“近几年逍遥谷人心不稳,加上外界的挑拨离间。你想想,有多少赢数?”
“赢输无所谓,对你我来说就是图个乐儿罢了。”
“这也是。”池念森想再睡一觉,却听门外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脚步虽匆忙,但一步步皆不虚浮,想来是位高手。
他们的处境也很被动,单打独斗比不过,没有準许也不能出去,只能全凭他们安排。池念森一向没心没肺,不会真着急,一切随缘就行。
但陈栖忆却紧张万分,屏息凝神。
不久后,脚步声越来越近,就是朝这边走来,一阵敲门声响起:“两位公子,先出来一下。”
陈栖忆打开门,被外面的寒风吹得一颤。池念森还是没起身,好奇地往门口看。门口人低声向陈栖忆吩咐了几句,又慌忙离开。
陈栖忆回头看他,扯唇道:“你猜得不错。”
池念森心弦一动,扬眉:“如何了?”
陈栖忆:“先走吧。”
恶镰派的动作比他们想得更快,刚得知《琉璃凤竹图》失蹤的消息,就召集江湖上的各种五花八门的门派一路打到逍遥谷。
动作之迅速,连资质最老的琉璃阁都是一惊,恶镰派不会放过这个报仇的好机会,一上来就直攻琉璃阁,目的相当明确。
松风音不敢离开琉璃阁半步,眼看自己培养的那些还未长成的弟子们也在厮杀,心急如焚。而大弟子水月清忙得焦头烂额,她受掌门指令不上场,但琐碎的事务也足够她分神。
而两人在混乱的环境中混得久,知道这个时候往往是没人关注他们的时候。
“幻术马上就要尽数破碎了。”松风音道,“玉山掌门已经抵挡不住。”语气里不可抑制地带上一点慌张。
两人却丝毫不慌,陈栖忆开口:“在逍遥谷里精通幻术的能有几个。这麽一直防守下去迟早挡不住。”
松风音如何不知道这一点:“可是……”
陈栖忆知道他在担心什麽,继续游说道:“放手一搏,松掌门要相信自己的弟子们,现在一直掣肘敌手,他们的气性只增不减,到头来吃亏的还是逍遥谷。不如硬对硬。分哨合击,用这一招,就可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何来此说?”
“恶镰派的性子松掌门应当是最了解的,只懂蛮力,不懂策略,对付这种敌手往往只需要一招致命。”陈栖忆国师当久了,说起话来滔滔不绝,说服他人很有一手,作战什麽的,在他这里就是小菜一碟。
松风音微一皱眉,蓦地从口中吐出一口黑血。
看来是又碎了一点,松风音擡眸看向陈栖忆,这人自从来到逍遥谷他就没怎麽注意过,如今看来也不是简单人物。
信,还是不信。
不等她做抉择,水月清满头大汗地跑进来,看见自家掌门一脸憔悴,嘴角还挂着血液,又看看安然坐在一旁的那二人,怒从心来,狠狠瞪了他们一眼。
池念森有点忍俊不禁,随手拿起扇子挡住下半张脸。
“何事?”松风音扶住墙壁,开口道。其实不用水月清说他也明白,幻境破碎他能感受得到。
水月清心疼得要死,娇声道:“师尊,幻境又……”
松风音一挥手:“不用说了。你去直接取消幻境,召集所有门下弟子!”
水月清一愣:“可是,师傅这样……”
“我知道。”松风音心口突然一疼,发音都愈加虚弱,“快去!”
水月清不再多说,担忧的看了一眼松风音,还是转身离去。
幻境被主动打开,逍遥谷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剧烈震动。
池念森稳住身形,擡头只见蔚蓝天空霎时间乌云密布,无数乌鸦沖到高空,盘旋飞翔,在高空中卷起一阵漩涡,地上树木借着呼啸强风被连根拔起,卷入漩涡中,再甩下来,就这麽形成一个循环。
琉璃阁弟子得到命令,有的露出惊恐表情,有的满是兴奋,还有的低头默默乞讨,更有人按捺不住,誓死要为琉璃阁英勇一战。恶镰派的人同时糙夫,个个长得人高马大,脸上横肉堆积,叫嚣着朝逍遥谷沖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