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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栖忆闷闷道:“没事,就问问。”
池念森蹙眉看着他:“你怎麽了?”
“没事啊。”陈栖忆展颜,“你在想什麽呢?”
池念森也不再多追究:“先回房,有事要说。”
孤云将野鹤
“小师妹和水月清说得都没错,《琉璃凤竹图》是这麽个来历。”池念森解释道,“这幅画的神奇之处就是可以营造幻境。逍遥谷的那座荒山就是通过《琉璃凤竹图》来营造的。”
陈栖忆感觉不对:“幻术是一种术法,怎麽和一张画有关?”
“那是普通的幻术,人为的幻术一般不能坚持很久,并且常有破绽,想要隐藏像逍遥谷这样的庞大之地,单单用人为的是不够的,而《琉璃凤竹图》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池念森道。
“还记得这张画是谁画的吗?”
陈栖忆回答:“琉璃阁的先祖。”
“没错,琉璃阁的先祖是第一个发现逍遥谷的人,他发现这个风水宝地肯定是要隐藏下来啊,而那个先祖恰好精通于幻术,所以《琉璃凤竹图》就是这麽来的。”
“而现在《琉璃凤竹图》丢失,幻术自然就维持不住,三年来逍遥谷的各大掌门相继在荒山轮流检查,企图保持住这个幻术。”
陈栖忆道:“这怎麽保持,画已经消失了。”
池念森回答:“这也是问题所在,就算掌门的武功高强,但也不是长久之计。所以琉璃阁身为第一门派,一方面寻找《琉璃凤竹图》的真迹,另一方面广召天下画师,看能否临摹出这张画,也可以起到一样的功效。”
陈栖忆听到这里,道:“所以是你。”
池念森点头:“当然,三先生对自己的实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你难道真的想帮他们画?”陈栖忆问道。
“白画不可能。”池念森摆摆手,“三先生也不缺钱,我给松掌门提了一个要求。”
陈栖忆看着他,一秒领会:“恶镰派。”
“聪明。”池念森莞尔,“琉璃阁要是能帮我解决恶镰派,我当然会画。”
恶镰派说白了就是一个土匪团体,第一任掌门就是土匪出身,凭着一股子蛮力和还拿得出手的刀法,鼎盛时期混进去过逍遥谷,也算排名靠前的门派。
可惜之后它飘了,到了第三任掌门那里就逐渐堕落,最终被琉璃阁一脚踢出逍遥谷,只能在明州惶恐度日。
虽然恶镰派做事夸张爱显摆,不少门派把它视为眼中钉,可到现在还没犯过什麽大事,所以琉璃阁就一直抓不住把柄,不能把它一举覆灭。
而现在池念森提出这个要求,就看松风音会怎麽定夺。
《琉璃凤竹图》的丢失,一方面是对琉璃阁和逍遥谷两者的重大缺失,另一方面则是会给那些一心想进逍遥谷的小门派有机可乘,其中不缺乏恶镰派。
但凡恶镰派知道了这幅名画的消失,绝对会第一个沖到前面叫嚣。到时候逍遥谷该面临多麽严峻的考验?琉璃阁是否还能保住?
这个严重性可想而知。松风音只要脑子没进水,就可以摸清里面的利害关系,何况池念森已经给出很明确的指示了。
“恶镰派害我发了三天的高烧,这个仇,必须要报。”池念森笑里藏刀道。
万籁俱静,连风都懂得看清局势,消停一会儿了。
但是书案前的松风音却睡不着觉,明明都已经很困了,但他合不上眼。池念森的推理没错,恶镰派开始有小动作,他今日出山便是未平定此事。
逍遥谷的幻境还没有碎,但是漏洞在一天一天增加,仅凭几位掌门根本无法控制,要出手,就要果断。
松风音眸子一转,回到书案上的一幅画,这是池念森初到琉璃阁时所作,不得不说,他是一位才人。尽管目前这幅画还不能修补漏洞,但他惊奇地发现,他稍加以助力,画马上就充满灵气,这算是一个意外之喜。
两天时间匆匆流逝。
隆冬,残阳。
没有下雪却冷得吓人。
逍遥谷一片混乱,房内的两人靠着炉火,双眼微眯,倒在椅上小憩。
陈栖忆挑唇,一手指向窗外:“这还真有胆儿来。”
池念森被热气烘烤得发汗,只留一身薄衫,懒洋洋道:“恶镰派的野心闭着眼我都能猜出来。”
陈栖忆转眸看他,见他脸上一片红晕,拿出手巾轻轻擦拭:“好奇怪,为什麽他们认为我们畏寒?”
池念森瞟了一眼正熊熊燃烧的炉火,扬起笑容:“开点窗吧,我要蒸发了。”由于汗水,他的额头特别光洁,在照耀下生辉。
陈栖忆依言,收手走到窗前,啻拉开一点,冷气就如猛兽一般沖进,他回头:“把衣服穿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