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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水下戏份也拍了好一段时间,为了特写镜头,谢臻不得不在水里憋气吐气好几次,等到真的拍摄完成获得许可坐起来的时候,只觉得身体好像已经冻得麻木了。
“快快快,谢老师披上。”
助理倒是赶紧给找来了厚衣服,只是风一吹,感觉外套瞬间变成了薄冰,等于重新给他套了个冰壳子。
“赶紧让他去洗澡换衣服,先上车!”
廖修远不敢让他在片场就带,这一场拍完后就默认他可以休息了,一分一秒没敢耽搁地让助理带着谢臻往酒店去。
谢臻坐在保姆车里用冰凉的手机划开屏幕,才看见廖修远发给他的消息:“恭喜你!辛苦了,明天给你放一天假,赶紧在酒店好好休息吧。”
谢臻看着这一行字,才发现自己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
但很快,他的笑容就消失了,因为一觉醒来,谢臻感觉自己身体明显不对劲了。
发烧的一天
他早上一起来, 并没有神清气爽浑身不再疲惫的感觉,只觉得浑身头痛欲裂,连肌肉关节都泛着酸痛。
外面似乎有人在敲门, 但他浑身酸痛,说话也提不起劲来,扯着嗓子应了一声, 但说出来的话却像一朵轻飘飘的落花一般。谢臻喘了口气,只能从床上慢腾腾起身,去给对方开门。
外面的敲门声已经停了, 取而代之的是房间里手机响起的铃声——应该是外面人看见他敲门不知所以打的电话, 但是谢臻现在已经实在没力气去接电话了,他只能任由手机铃声一边想着, 一边慢慢地挪到房间门口。
等走得近了,他才能听清门那头男人的声音
——“谢臻,谢臻你在吗?”
是廖修远的声音。
谢臻又喘了口气,他现在浑身酸痛, 感觉自己像是老旧的零件,走一步路都累得恨不得停下来喘好几口气, 要让他立马来开门状态完美地同对方打招呼基本上没什麽可能。
“谢臻?”
在门外对方要打第二次电话的时候, 面前的铁门终于打开了,脸烧得通红的谢臻擡起头, 那双往常总是睁得明亮的圆眼睛此刻看起来雾蒙蒙的,像是连焦都无法落在对方脸上。
“抱歉,我好像有点发烧, ”谢臻的声音很轻, 像是一阵卷过耳边的风“这会有点不舒服,所以没接上你的电话。”
谢臻感觉自己烧得应该挺严重的, 因为说话时他都能感觉到热气落在脸颊上,一看就是发烧了。
廖修远也被这样的谢臻吓了一跳,赶紧揽着他的腰扶了一把,不拉不知道,一拉吓了一跳——只觉得此刻怀里人似乎轻的只剩下一把包着薄薄肌肉的皮肤了,只轻轻一用力就能把对方抱起来。
“没事,我现在带你去医生。”
廖修远的声音落在他的耳边,莫名地就给了他一点力气。
“我先去,换件衣服。”谢臻推了推对方——那是对于他来说,实际上在廖修远的角度上,那力度轻得就像谢臻只是把手放在了他的胸口一样。
“我抱你去。”他虽然也有减重的需求,但终究不比谢臻的严苛。因此现在看起来,他几乎要以谢臻大两圈,轻轻松松就能把对方抱起来放到床上去。
谢臻也顾不得逼着他了。他脑子都嗡嗡作响,踩在地上只觉得像是落在了棉花上,外套还需要廖修远帮他搭把手,才能穿起来。
“是昨天在水里着凉了吗?”廖修远看着对方这副倍受折磨的样子,在脑子里罗列了一下可能的情况,问道。
但是谢臻也实在是没什麽力气能迎合对方了,他点点头,又摇摇头,不遗余力地向对方表达他也不清楚这个答案。
等谢臻穿衣洗漱就用了不少的时间,谢臻的动作慢吞吞的像只考拉,倒是廖修远因为他的烧着急,可又不好催他。只能硬是忍着等对方收拾完。
于是谢臻刚沖廖修远点点头——示意他已经收拾好了的时候,廖修远就抱起对方离开了酒店。
正带着早饭来找自家艺人的小助理看到这一幕,惊讶又不是习惯地捂住了嘴巴——尽管这事可能对于他们两人来说并不罕见。
谢臻只觉得大脑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或者是被打了不少氢气,整个人都像是一个失去了前身的气球一样飘在空中,尽管被廖修远抱着,也没啥实际感觉,倒是下意识把脑袋塞进了对方颈窝里——这个地方正正好枕着他的脑袋,可以让他身上稍微舒服一点。
也幸好他们这次拍的是城市里的戏份,酒店离医院近,比起叫私人医生来还是自己送去能稍微快点,廖修远当即就把怀里热乎乎的高温热水袋放上副驾驶,一脚油门踩了出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