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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输家也只有原身一个。
但是郑远显然不这样认为, 在他看来那些辱骂和嘲笑都是最无所谓的东西, 谢臻靠着这些有了名气，又接了综艺, 还在不乐意什麽呢？
整个公司也显然不止他一个人这样认为，从他们打算複制这次“成功”的心就能看出来。
要是平常谢臻也许会说两句，但今天他什麽话都不想说，他只是安静地看着郑远沖自己龇牙咧嘴, 看着对方唾沫横飞，在那一瞬间他甚至感觉对方那口水横飞满脸肥肉的样子莫名好笑。
“我怎麽不敢过来？”谢臻擡眼瞟了他一眼, “做错事情的不是我, 骚扰别人的人也不是我，甚至于故意找人绑走骆沛的还不是我, 我怎麽不敢过来？”
在这一时刻的谢臻，仿若一把开刃的利剑，他本来就瘦长, 此刻脸上因为昨夜没睡好而带这样一股陶瓷一般的苍白, 在加上毫无血色的嘴唇，看着就莫名的有些让人心生畏惧。
就连一直高擡着嗓子的郑远, 看着这样的谢臻也停了下来。
他们两人都没说话，只满脸厌弃地看着彼此。
直到郑远先一步躲开了眼睛，他当然会躲开，他在谢臻面前做的事情，不说是恶贯满盈也可以说是罄竹难书，谢臻经历的桩桩件件，他都直接或间接地参与了进去。
谢臻却不想再讨论这些了，他扶着眉心，看向身边的廖修远，沖对方点点头。
廖修远会意，同等在旁边的周南走到了前面。
这场关于谢臻合同的归属起初并不顺利，郑远不是个会防守的人，谢臻在他手下折腾几年，如今一朝有了热度，他留着吸血还没吸干，再要送出去是万万不肯的。
但是很可惜，合同里写明的一百万违约金，对当时的谢臻包括现在的谢臻可能都是个天文数字，但对廖修远则不然。
这场谈判郑远并没有因为谢臻的合同而占到上风，反而是至始至终被对方压得死死的，更何况廖修远手里还有太多这家公司的其他证据。
郑远拿不稳主意，最后也只能叫来了上层。
一行人讨论地热火朝天，坐在一旁的谢臻却面无表情，他看着对着那一沓资料擦汗的老板，再也不複之前趾高气昂的样子。
那瞬间他甚至不觉得可悲，只觉得荒谬，就好像这些事情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个路过的外人。
廖修远给的报仇算不得丰厚，然而比起他说承诺的不放出手里的东西来，让谢臻免费解约则是一个再划算不过的决定了。
说到底，老奸巨猾还是老奸巨猾，公司这麽多年的发展，必定离不开一个会看着人且心狠手辣的背后掌门人，很不幸对方就是这样的人。
但谢臻再高的商业价值，再明亮的未来，都抵不过来廖修远手上那薄薄的文件袋，只要这里的东西扔出去，那他再有眼光都无济于事了。
谢臻看着对方倏然间变得苍白的脸色，和发抖的手，其实他不觉得解气，因为最应该觉得的那个人已经看不见这一幕了。
这层谈判在廖修远拿出了那一沓资料后变得无比顺利，谢臻好像立刻从了防弹玻璃里装着的世界上最珍贵夺目的明珠变成了路上蹦跶着的塑料珠子，对方恨不得下一秒就把谢臻卖给来人。
新合同签得尤其顺利，等一切结束的时候，外面太阳才刚刚挂到正午。
谢臻从手里接过那薄薄的合同，在漫长的条款和合约里，他只看向最后一条：“如有违约，需支付违约金一元整。”
好像空蕩蕩的缺口被山洪填满，又好像奔逃的江水瞬间就被吞没了全身，他看着那儿戏般的违约金，看看廖修远，又看看周南。
周南像他露出了个对自家艺人如出一辙地微笑，看起来压根没看到违约金。而廖修远则是装傻充愣的一把好手，他不说话，只把合同盖住，笑到。
签了个这个字，就可以準备来为我打工了。
谢臻的手落到甲方签名的空白处，觉得莫名有些烫手，那些温度仿佛顺着纸张，烧灼到了他的心口。
等他们离开公司的时候，谢臻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换了公司，直到那公司越来越小消失在了角落，他站在别墅门前的时候才想起了这荒诞的一天
早上他还是对方公司里的员工，而下午，他已经要跟廖修远一起工作了。
“我会把违约金还给你的。”他顿了度，只说出了这句略显苍白的话
“不用，你的下一部电影没有工资就行了。”
廖修远朝他眨眨眼：“到时候给你拿票房分红。”
他说得如此自然，既没有高高在上的同情，也没有救风尘的那种怜惜，让谢臻嘴角也露出了点笑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