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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彦清此刻咬着牙,闭着眼,默念清心诀……
菌孢并不会因为闭着眼就看不见,清心诀的作用也不大。出现在他面前的可是秋摇啊!
他既清晰又糊涂,清楚自己的窘态恐怕不堪入目,又见秋摇露出微笑望着他,清纯可人,透亮的眼眸里皆是眷恋。
他后退,幻象向前,他又后退,幻象又向前……
入幻看不见现实中的人,看见了也会幻化成他想见到的人的样子。
咏溯怕他一而再退不慎跌倒,便上前去搀扶。
挣不开逃不脱,不如细细端详他美好的样子,彦清擡手扶在“秋摇”颊上,温柔笑道:“阿瑶……”
咏溯侧过脸去,隐忍不发。
“呵呵呵,哈哈哈哈,”七颜忍俊不禁,特来嘲笑,“我当你和他是那种关系呢!原来不是!你可真能硬撑,自欺欺人!”
“什麽关系?什麽自欺欺人,你懂什麽?!”咏溯恼羞成怒。
“所爱之人爱着别人,你比我可好不到哪儿去!”
“什麽爱?!少胡说!我与莫怀千的关系,和你们这些好龙阳的龌龊之人全然不同!”咏溯怒如雷霆,“我与他情同手足,是金兰之契莫逆之交,不似你们情 欲放浪,简直令人作呕!”
七颜无甚波澜,嗤笑一声,道:“看来你忘了上一回自己都干了什麽?打着偷琴的幌子干着偷情的事!”
“你!”顿然哑口无言又抵死不认。
“说什麽令人作呕?我看你是尚未尝得,只会说些昧心话而已。”
“你找死!”咏溯的千一绫瞬出直去。
七颜早有离去的打算,那帛带正要抽到他的脸,一阵忽闪,人不见了。
眼看彦清还在与“秋摇”如胶似漆,他不想看又忍不住去看。
正如秋摇不会对彦清那样笑,莫怀千也不曾对咏溯这般情意绵绵。
彦清要去摸那幻象之人的臂膀,咏溯在他面前,自然碰到的便是他了。
人心生机,意念、动机并不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正如彦清满是欲望的指尖划过他的手臂,即使隔着层层纱衣依然令他心潮拍浪,心头酥软。
“怀千……”他喊着熟悉的名字,对着一张“陌生”的脸。
彦清是半醒的,他知道对他微笑的秋摇并不存在,所以手上的触感也不会是真的秋摇。
可他实在太诱人了……
“秋摇”眼眸下低,黑灰的瞳中渗着些水色,他看起来正娇羞地在等待着什麽。
“上回时势使然,没征得同意是我的不对,我……还能那样对你吗?”彦清朝着“秋摇”问。
“那样……是哪样?”咏溯回答对视着他的彦清。
他的拇指像春风拂过绒毛一般抚在“秋摇”唇上……
咏溯任由那指头在他唇上揉擦,不禁地,他擡着眉又低垂着眼,喉结滚动,心髒快要跳出来了。
接着,他轻轻开了口,舌尖颤颤巍巍向外探,触到几道指纹,恍然间心醉神迷。
没得到过所以说些昧心话?或许是的吧!道是龙阳之好龌鹾至极,眼下却无半分推脱之意。
彦清底下腰,缓缓贴近,到了唇边却戛然而止,道:“你是咏溯?”
咏溯吓得弹开三米远,心髒砰砰吵得不行。
“你……你醒了?”
“尚未。”彦清眼神柔和,可见他没说谎,他眼前依然还是“秋摇”。
“那你?”
“只是致幻,不是糊涂!”
“那你刚刚?”咏溯已然是一愣一愣,不知所措。
“想起来一些从前的事,”彦清道,“你对我,不,我是说你对莫怀千有非分之想。是与不是?”
他眼前的幻象逐渐淡去,咏溯的木鸡脸变得清晰。
“什麽从前的事?”咏溯似有顾忌又渴望知道。
“上回盗琴的事大约是完完整整地记起来了,画中和……”
“别说!”咏溯捂上耳朵,同受了惊吓的孩童一般蹲在地上。
彦清尊重他,不再多言。过去的事可以不提,现在的事却必须说清楚!
“……你为何会在此?”这话彦清早想问了,“放着东玄琴在碧空尽不管不顾不告而别,现在又出现在这里,你到底要干什麽?”
咏溯他放开两手,起身道:“你别这样咄咄逼人,我没想干什麽,只求你别忘了我,只求我们可以重回紫云双尊那时候!”
“花魄!”彦清这声震耳欲聋,“花魄也是你做的局?”
“什麽?”咏溯惊恐万状,不敢置信,“在你眼里我倒是机关算尽了?”
见状,一时不知该信不信,他撇过眼,见秋摇满眼忧疑,这边的事便暂不追究,转身去询问秋摇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