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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挖开男人的胸膛,掏出心髒,快速地、专注地用石块雕刻着……
“变美了!变美了!快看啊你变美了……”她狰狞地笑着。
刻下最后一笔,她肆意大笑,捧起那朵“花”在雨中跳起“令将士欢愉的舞”,忽然,一切戛然而止,疯疯癫癫的花魄终于咽了气。
那断头崖下就是乱葬岗,花魄成了鬼,在那里为自己立了葬花冢。
人类交 媾是天之理,鬼魅近不得身,只有等罪行结束才能取那淫贼的性命。她四处飘蕩四处取淫贼性命。她徒手掏心,雕成一朵朵莲花养在她的血池中。
她觉得这是在净化他们的心。
那些被掏了心的人,尸体都藏在血池下,尸身被镇压,就成了邪祟。
“秋摇,还好吗?”
他额上印记全消应当是好了。
“我受了干扰。”秋摇低头说。
“无事,有我在。”彦清实则还是担心的,只是不能在嘴上说,无论如何也要挤出个笑容来安抚受了惊吓的小鬼朋友。
小鬼朋友心中回暖,拽着彦清一头扎进他怀中:“你为我输了不少元气,对不起。”
彦清这会儿嘴都咧到耳朵下了,还在乎什麽元气。心中想着,有这一出投怀送抱,就是都输给他也无妨!彦清啊彦清,你生了情了!
他摸摸小鬼朋友的后脑勺道:“这点东西不打紧,打个坐就回来了。”
“沉苌仙尊有没有教你,为顾大局而许诺撒的谎该怎麽破?”
这想必是想起来花魄父亲许诺她那句“待你兄长坐镇庙堂就能回家”,彦清不知他共鸣到了什麽,大概是和彦崇有关,他没有问。
“师尊不教我这些,他要我自己悟。”
“……彦清悟出来了吗?”
“悟出来了,从心的诺不是谎言哪怕他没能做到,无心的诺即使他做到了也是骗人骗己。”
秋摇望着他:“从心许诺却做不到,那被背叛的人就一定要承受这个苦吗?”
“一定要,”彦清整理他的发,锋利又柔和地答道,“从心许诺却做不到,背叛与被背叛者都一样在承受痛苦,没有谁会好受,因此就不存在背叛了。”
“我怎知他从没从心?”说完神色闪躲,又道,“花魄怎知她父亲从没从心?”
彦清揉揉他的脑袋,道:“他们怎样我不知道,不过秋摇可以试试对我许诺,让我也有机会吃吃这种苦!”
“……”秋摇闪躲得更厉害了,仔细一想,凝肃对视,郑重道,“我不会随意对你许诺!”
“哦!”彦清笑道,“那若秋摇哪日对我许诺,定是真心的了!既是真心的,我断不会在乎你做没做到,我只求心,不求果。”
眼下两颊绯红,真是好看!彦清就爱看秋摇这个样子,看似冷静,眸色却无处安放。
鬼修高超也有一点不好,死去的心又开始怦怦乱跳。
秋摇眨着眼左顾右盼,还真给他找到了脱身之法,道:“你那仙友从花魄记忆里出来了,我们赶紧过去吧!”
21.碎魂 秋摇令人心安
走完了这一生,所有不公与愤恨在被剖解后得到了一瞬的释怀,它们曝光在涂山面前如得到救赎般遣散了孤独与恐惧。
这些围绕涂山的灵体反而安慰起他来:“小狐仙,别哭了,我们刚重逢应当高兴才对啊!”
天微亮。
阴霾未散,只是钻进了涂山的身体里,他也不哭了,望着流逝的苍云无力回天。
彦清见他还未收魂,再次向花魄确认:“花魄姑娘,你真不知那邪祟是谁操纵的?”
花魄没了鬼相,声音飘渺如烟:“不知,不过在你们之前也有仙人来过我这里,那仙人本事应当在你们之上,我原以为他是来收我的,等了几日都没有靠近我洞穴,我去查看时他已经走了,只见冢下多了两根白色翎羽,应当是他留下的。”
“白色翎羽?是什麽样的?”彦清问。
“像是孔雀的羽毛,我收在洞中,你们可以自行去查看。”
“如果是他,只在冢外做法便能驱动邪祟……”秋摇光推测就觉恐惧。
彦清也觉寒栗:“什麽样的仙人能在结界外神不知鬼不觉地驱动那麽多邪祟?”
涂山看天也看够了,参与进来,道:“能做到结界外驱动本不听命与他的邪祟,那只有仙尊级别的了,至于目的,或还要从那羽毛上找线索吧!”
“线索?这等厉害的神仙会遗失羽毛在此?我看不是线索,而是陷阱吧!”彦清推断道。
“线索也好,陷阱也罢,邪祟已除,我们的这次历练算是结束了!”
“没结束,还有一些善后未做。”他牵起秋摇道,“我和秋摇去处理血池里的尸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