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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老父亲身体恢複,力气也大了许多,推他儿子在地,骂道:“走开!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不孝子!不孝子!”
彦清相劝:“‘小神官’无所不能,唯独这点做不到,你猜为什麽?”
老父亲恭敬一拜:“还求指点。”
彦清扶他起来,道:“功名利禄虽然光耀门楣,可一旦及第哪怕只是个秀才也要服从分配,这,是要离家的!”
“能够光宗耀祖,离家又怎样?”
“哦?那你该自己去考!”
老头子一听,心血逆行,悲伤而泣:“我家祖上做了错事三代不可考取功名,若不是这样我早就去了!呜呀!”
见老父亲捶胸顿足地哭起来,当儿子的直起背来怒言:“什麽三流神仙!莫要气我父亲……”
“气我的是你!”老父亲又是一推。
儿子跪地,再不敢说话。
“唉,”彦清叹气摇头上前俯身道,“独子留家,是来报恩的!”
老人一听,看了眼正跪在地上乖乖听从“教诲”的孝顺儿子,这老父亲顿然领悟。
那儿子抱于膝下,叫道:“父亲,父亲!”
老人哪里不知道,这孩子除了不会读书,样样都好。
此事,就算是了了。父子俩将锦鲤送回云关寺,珍重拜谢了彦清与秋摇。
秋摇站在身侧,仰望中生出一份慕色。
“看我干吗?”彦清俯身对着那双仰慕的眼睛。
“彦清如何知道他是来报恩的?莫非你已能辨前生来世了?”
他凑过来,小声而爽快答:“瞎说的!”
“……”秋摇呆滞。
彦清笑道:“别那麽较真嘛!我这难道就不算积德行善?”
……
这算是登碧空尽之前的小插曲了,之后无事发生知道登仙境之日。
上碧空尽的天梯并不是普通通往天上的台阶,天梯因人而异,有的人一踩上去如同踏进泥沼,有的人被荆棘死死缠住,有的人脚下悬空只能折返,有的人看见了食色驻足不前……
彦清不是去的最早的,他前面已有好几人回头,无不是神色恍惚样。
既都是同学,他想有能出力帮助的地方他定不会袖手旁观。正这麽想着……
“仙友,当心!”
路遇一着青衣的男子走得不稳,他上前扶住。
“有些头晕,无妨,多谢仙友。”男子道。
“是突然头晕?”
“这地好似幻境,方才看到我孩童时期的伙伴,一晃眼又不见了,试想她怎可能出现在这里?”男子问,“仙友可见幻象?”
“不知是不是幻象,除了一方天梯就是薄云漂游,此外什麽也没有。”
男子作揖,恭敬地说:“仙友心境通明,令人钦佩!”
“只是一路平坦未遇坎坷而已。”彦清作揖回敬。
彦清想到自己打小无父无母,大父也走了,可谓是无牵无挂,不像旁人纠缠甚多,哀愁也就多了。
“仙友谦虚了,有心便有魔障,只看如何应对。”
“那无心呢?”
“无心有二,一是鬼魅,那自然连这天梯都不得见;二是神仙,天梯不必见,天梯无所不在。”
“如此看来,与其说这天梯通向天际不如说是通往心中。”
“正是。”
“仙友,从何处来?”彦清问。
“涂山氏,尤涯。”
“涂山尤涯……涂山?”这地方名字听着就令人心生向往,“你是狐族?”
狐男挺了挺胸膛道:“正是。”
“抱歉,我第一次见到狐仙,有些兴奋,”彦清道,“在下彦清,自瓯江来,是个乡野村夫。”
涂山忽笑,道:“彦仙友真有趣。”
这兴许就是一见如故了吧!两人相谈甚欢,边走边聊,一路至顶,算得上畅通无阻。
……
午时到,天梯消失不见,未登顶者自当没了录取资格。
通过碧空尽的泉门,这一处仙境才真正浮现在眼前。这宏伟的景象是地上所没有的,五座仙岛以水晶拱桥连接,最远处的岛后有一帘瀑布,水流湍湍流入环绕五岛的河中。再看空中,有粉色 气团飘浮,像云但不是云,风一动,有淡淡香气扑鼻而来。
“这就是淩漫花!”涂山尤涯喜悦道。
“什麽花?”彦清问。
“淩漫花,碧空尽特有花种,花粉聚集如粉色云雾,味香沁人,不过……有毒。”
听闻有毒,有几位求仙者立刻捂了口鼻。
彦清不动。涂山兄不动他就不动,碧空尽这样的地方怎可能一上来就给人汲毒?就算是,那更不可能只需捂住口鼻就行的!
此时,来了两位仙子,穿蝶衣的仙子以仙术在各位求仙者面前显出一只月光茶碗,道:“涂山一族果然见多识广,淩漫花确实有毒,沉苌仙君借花毒自创玄能淩漫之气,淩漫之气如蛊也如盾,此玄能练成后,伤你者等同自损,症状嘛就要看那人自身是否强健了,不出意外,那便哪里不适加重哪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