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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摇!跟上!”
彦清用了道术由腹发声,此声只一人能闻且如雷贯耳,秋摇回过魂来。
11.鳞症 锦鲤喻世彦清登上仙境
见着那家家主,果真身上长出了鱼鳞,色如柑橘一片片整齐排列,自脖子起遍布全身。家仆说已持续了一个月之久,他需终日浸泡在浴桶中,否则鳞片干燥疼痛加剧。
他那独养儿子在侧寸步不离地侍奉左右,他俩去时,儿子正在给老子喂饭。
一人一鬼对视,断定这肯定是惹上了什麽精怪,要求家仆带他看看家中摆设。
彦清转了一圈没看出个啥来,又问一月前与现在有没有不同,家仆说没什麽不同,来过的大夫、仙家都看了,都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要说最古怪的那只有门上、庭中的道道对联了,这明明是商贾之家,对联却都透着浓浓的书香味。
彦清问:“近半年可有变故或重要的变化?”
家仆说:“没有。”
“你家老爷已富贾一方,心中可还有什麽不满?”
“有!老爷不满少爷未中秀才,因此整日愁思,已有半年了。”
秋摇自语:“原来这半年的变化是本该变化却没有变化。”
彦清听之一笑,接着问:“我看你家少爷很是孝顺,是考试时出了什麽纰漏吗?”
那家仆竟露愧色,道:“少爷他,要说经营算账,在这云关没人能比得过他,可说读书写字,诶……”
看来家中这些对联定然不是那位少爷的本意了。
彦清与家仆相谈在前,秋摇走在后。路过后院时一阵腥气飘来。
墙中无事,那墙外呢?
“这院门上了锁,后面是什麽?有鱼塘?”彦清问。
“哦,那是老爷从寺中求来的锦鲤,是为少爷中榜供奉的,老爷嫌它不灵就搁置墙外由它自生自灭了!”
两人对视,问题大概找到了!家仆也敏锐,两人还未说话就从旁边一个空花瓶里取了钥匙开了锁。
腥味从一口缸中袭来,里头水草缠绕臭味熏天,一尾橘色锦鲤困于其中不得游动,它鳞片支离脱落应当是病了,但周身发亮仍有光泽,想必不是条普通锦鲤。
彦清已会通灵之法,对修炼在他之下的灵物都可沟通。
他道:“在下彦清,仙灵可听得到我说话?”
鱼儿艰难地摆了摆尾:“有人来了?终于有人来了!快救我!快救我!”
彦清不急,先问清楚话。
“这家老爷得了病,身上长满了鱼鳞,可是你干的?”
“哼!臭老头!把我请回来不好好侍奉我,居然把我丢在臭水缸里!简直该死!”
“你再兇,我可不救你了!”彦清故意逗他。
家仆听不见鱼说话,但见多识广的他心想估计家主有救了,在一旁傻傻陪笑。
“他儿子考不上秀才管我什麽事?也不瞧瞧那是什麽货色,他能及第,那我就是神官了!”
彦清哄道:“‘神官大人’,我让这家家主给你写封悔过书,您看如何?”
“我才不要!你叫他将我放回云关寺,好吃好喝给我贡上半年,满意了才救他。”
“半年?”彦清愕然,“他尸斑都显了哪还等得了半年?”
“这样,我来做担保,你今日先替他褪去鳞片,半年内若他给你断了供你就来找我,我住云关桥西,门口有颗桑树。”彦清好生相劝。
“唔……”
小神官像是拿不定主意,彦清对家仆说:“还不快去将你家老爷擡过来!”
“啊?”
“难道还要‘小神官’自己过去吗?”彦清着重了小神官这几个字。
家仆一听,惊呼:“小、小神官!去!我这就是把老爷擡来!”
家仆擡人之际,彦清清理了水草,将锦鲤解救出来。
家主了解了情况,急忙忍着痛从桶里出来,拉着儿子一同着急忙慌地给锦鲤磕头认错。
彦清複述一遍‘小神官’的要求,俩人一一应下。
“我看你人不错,给你面子,就原谅他们好了!”锦鲤说完,那人身上的鳞片纷纷淡去,不一会儿就恢複了原貌。父子加上家仆三人喜出望外抱成一团。
本以为这锦鲤无用,现在证实了它确实是条仙鲤,这老头拱手道:“神官!贱民多有得罪,实在是对不住啊!别说半年,往后只要我活着定当日日供奉!只是……我只有这一个儿子,您看……可否?”
“宋氏!”彦清叫道,“你豢而不养,弃之不顾,现已是对你网开一面你怎麽还有要求?”
老头两手颤抖,拜曰:“实在是,一生夙愿不得终啊!”
这当父亲的激动无比,当儿子的倒对自己的仕途之路漠不在乎,只紧张他老爹一口气上不来,昏在这里,一手拍着他背,一手扶着他身。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