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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奇几次劝安慰劝说,终于在束手无策时看到了电梯里出来的邢可锋。
“怎麽回事,司宴怎麽样了?”邢可锋刚下飞机,便急匆匆的赶来医院了,脚步定下来,语气里还带着奔波后的喘息。
邢洁华看到邢可锋,好像终于有了倾诉对象,刚刚一直压抑着的情绪,此时突然成倍爆发而出,还没说话,便啪嗒啪嗒开始掉泪。
邢可锋连忙从口袋里拽出手帕递给邢女士了,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没事的姑姑,别担心,刚刚我已经问过医生了,医生说司宴没事儿,缝合一下伤口就好了。”
邢女士点了点头,被邢可锋扶着坐到一旁的座椅上,瓮声瓮气的开口,“医生说小宴耳膜受损,会不会之后就听不到声音了,怎麽办呀可锋。”
“医生就爱夸大其词,我刚刚都问过了,人家根本就没有提耳朵的事,不会有事的,放心吧姑姑。”
邢女士稍微得到一些安慰,点了点头,又开始责怪起自己来,“你说好端端的,怎麽就发生这些事了,都怪我,这次我就不该让他回来,一回来就……”
她说着,又忍不住开始掉眼泪,眼周被纸巾擦的纹路都失了水似的,干涸明显。
“姑姑,别这麽说,”邢可锋还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什麽事了,但大概缘由也知道,又不敢多说什麽,只得重複着那几句安慰,“待会儿司宴出来醒了,看到你这样伤心,又该担心了。”
邢女士忙擦干眼泪,点了点头,“医院里还得你多操心,你帮我上去看看阿尧吧,也不知道阿尧怎麽样了,听说伤的也挺重的。”
邢可锋眨了眨眼,应了一声,“好,我这就上去,姑姑,有什麽事你就跟彭奇说,我很快就回来。”
邢可锋跟彭奇叮嘱了两句来,打听了一下许听尧所在的手术室,这才坐电梯上去了。
顶楼,手术室门口的显示屏上,亮着“手术中”几个大字,偌大的楼层里,空蕩蕩的,门口除了周明尧,还有一个跟他长相相似的人,两人正面对面的站在一起说些什麽。
邢可锋听到周敬涛说手术完还得一段时间,为了避免许听尧家人过分担心,就没再多问他手术的情况,只是简单安慰了几句,给他们送了些水。
他从楼上下来后,来到周明尧的办公室,正看到齐宇辰在跟他讨论着什麽,他敲了敲门,直接进去了。
“明尧,阿尧的伤到底怎麽样,你就直说吧,给我透个底,不然司宴那小子醒了问我,我也不好回答,”邢可锋一直没有得到明确答複,心里没底,就直白的问出口了,“手术不好做吗?”
周明尧坐在椅子上,推了推眼镜,也不掩盖,脸上有身为兄长的担忧,也有身为医生的专业,“不难,如果光是腿上的手术不难,哪怕他小腿粉碎性骨折,又被生鏽的铁片贯穿了,感染伤到神经,这些都没问题,顶多就是后期恢複受点罪,但难得是……”
他停顿的语气太能钳制人心,齐宇辰和邢可锋的心纷纷悬到半空。
周明尧狠狠吸了一口气,尽量用缓下来的语速来调整着自己的情绪,“他心髒不好,被送来的时候,心髒起搏器严重移位,人已经处于休克状态了,如果……”
他忍着怒,再次狠提了一口气,眼底有些泛红,语气哽住一瞬,摆了摆手,终究没再说下去,枪口对準齐宇辰,“法治社会,真不知道你们在搞什麽,好端端的跑到深山老林去,你身为他的助理,不是“身经百战”也能称得上以一敌十了,怎麽就保护不好他呢!再这麽下去,我看说不定什麽时候命就丢了!”
齐宇辰本就心里自责,被周明尧这麽一斥责,只得拧眉把头扎的更低了,“抱歉,是我考虑不周,没有保护好许总。”
周明尧知道自己这是迁怒,毕竟齐宇辰只是许听尧的助理,并非私人保镖,但他身为家人,看到自己的弟弟一而再再而三的半截身子栽进鬼门关,即便看惯生死,也做不到心平气和。
他烦躁的摆了摆手,“这些话别跟我叔说,我没告诉他,其他的事……别烦我!”
邢可锋见他有赶人的趋势,连忙开口问道,“那司宴他……”
周明尧拍了拍桌子上的一打片子,“严重脑震蕩,还有轻微中毒迹象,其余都是外伤,死不了,至于那俩,醒不醒的过来不知道,但应该都死不了。”
邢可锋和齐宇辰从周明尧办公室出来,一前一后去了顶楼的露天阳台。
邢可锋抽出两根烟,又递给齐宇辰一根,后者擡手拒绝了。
他自己点着烟,狠狠抽了一口,想借此疏解一下心口郁结,“到底怎麽回事,我才刚拿到陈瑞的指纹,就接到彭奇的电话说出事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