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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玩笑话将眼下拘谨的气氛一扫而空,许听尧心头跟着泛起一丝动容。
季司宴和沈君皓吃完饭就开车直接去见谢寻了。
谢寻被关的监狱离季司宴公司有两个小时的车程,沈君皓在车上仰着头睡了一觉才到了。
两人一个面色凝重,一个主打陪伴,季司宴掏出手机,刚跟门卫出示了预约记录,大门突然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两个人。
许听尧看起来消瘦了许多,面部线条显得更加锋利,哪怕戴着墨镜,也实在夺人眼球。
季司宴以为自己看花眼了,不过一想,他能查到邢东,许听尧怎麽会不知道呢。
他看到一旁的沈君临,突然就想起沈君皓中午跟他说的话,虽然不知道真假,但那股怪异挥之不去,硬着头皮上前问了一声好,“沈大哥。”
沈君临见季司宴也消瘦不少,颔首拍了拍他的肩膀,“老爷子的事我听说了,节哀。”
季司宴应了一声,扭头问门卫,“能进去了吗?”
许听尧就站在小门口,像那天早上一样,季司宴进不去,却没有想到那天一样逼视着两人撞开,目光平静的甚至带着陌生,“麻烦让一下。”
墨镜下,许听尧被单方面扯开的距离感刺疼,痛楚迅速翻涌入眼,呼吸也跟着不平稳起来,面对季司宴,他总是无暇顾及的,收拾不好自己的情绪,脚下僵硬的挪开。
季司宴侧身从缝隙里穿过,许听尧原地愣了两秒,转身三步并两步上前挡住季司宴,一手抵住他的肩膀,“我们谈谈。”
他眸光登时变厉,连同强压的愤恨一起迸发出来,射向许听尧,眼底平添几分嗔怒,劈手打掉他的胳膊,“让开!”
他本能之下力道不小,许听尧身形不稳的朝后退了两步,心髒泛开的疼让他忍不住拧眉轻嘶一声。
季司宴意识到自己出手力气大了,看到许听尧脸上的痛楚之色,手臂僵了僵,但目光朝门口扫了一眼,脚下没动,“许听尧,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我没办法原谅你,但也不会对你做什麽,更没有什麽可谈的。”
“我不是为了征得你的原谅,这辈子也不会以任何方式来求得原谅,”许听尧眉头还是微拧着,声音平静了很多,“我是想跟你聊一聊谢寻的事。”
门口沈家兄弟,一个瞳孔微缩,一个目瞪口呆。
沈君临惊的是,许听尧在看到季司宴那一瞬间的变化,或许痛苦,但比起在他面前的小心翼翼来说,也足够惊豔,旁若无人。
沈君皓是单纯的八卦,还不忘看一眼他哥的表情,“哥你们见过谢寻了?”
“嗯,见过了。”
沈君皓怕他哥在这儿尴尬,朝后指了指,“要不咱走?”
沈君临知道他弟弟的想法,无奈一笑,他对许听尧,喜欢归喜欢,还真没有到争风吃醋那一步,“走吧。”
沈君皓正正瞅了他哥一眼,佩服的竖起大拇指,“哥,你这情绪可真稳啊!”
第四十章
因为沈家俩兄弟俩把车开走了,季司宴正要上许听尧的迈巴赫,这时,不远处又开过来一辆黑色别克。
他愣了一下,就见许听尧示意他,“上车吧,那辆车有点儿问题。”
季司宴拽开车门进了后排座,发现前面开车的不是齐宇辰。
许听尧拽开另一边车门,坐进来了。
两人之间只隔着一个座的距离,许听尧反倒是有所平静了,异起的激素以一种诡异的方几乎式恢到正常水平,平静的仿佛两人之间不曾有抹不平的间隙。
车里也格外安静,只有引擎发动的声音,带着隐隐的压抑,好一会儿,许听尧才开口,“谢寻的事儿我会给你个交代,但是……”
“我不稀罕你的交代,再说,”季司宴斜眼朝他看去,即便看不到他的表情,语气里也冷的带着浓烈的嘲讽,“你算老几?”
这话说的决绝又认真,没留半分情面,像陌生人之间的挑衅,阳光突然变得有些灼眼,许听尧扭头看着季司宴,将他的眉眼全收入眼。
许是承受过更大的痛苦,这种话落在许听尧耳朵里,他也只是愣怔了一下,竟然掀不起什麽涟漪,像被蚊子叮了一口,“我如果不想让你插手,就不会跟你聊了,之所以告诉你,是因为有些危险,谢寻只是想让我和他一样,身败名裂的进监狱,但邢东不是,他是要杀人。”
不知道是因为旁边坐的是许听尧,还是因为听到了邢东杀人,又或者两者都有,季司宴觉得格外烦躁。
“我倒是怕他不杀人。”他上手抹了一把兜里的烟,但是看到一旁的许听尧,又塞回去了,换了个坐姿,“既然你找沈君临一起来,应该已经知道邢东在哪儿了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