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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寻不知道他在哪儿,但他想要我的命,应该会主动找上门来的。”
季司宴把许听尧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下意识扭头看向他,“什麽意思,你要用你自己把他引出来?”
“邢东是特种兵出身,反侦查能力很强,想要抓住他,就得有足够的诱惑。”许听尧沉默几秒,目光似看非看的落在季司宴脸上,“还有一件事,邢东和林奕认识。”
季司宴愣了一下,对上许听尧的视线。
怪不得彭奇提起这个人的时候,他感觉像是在哪儿听过,应该是林奕在他面前提起过。
但他在国外待了这麽久,并没见过这个人。
他在替林奕报仇?
可是一个反侦查能力这麽强的人,过了这麽久,查不到林奕的死跟许听尧无关吗?
季司宴斜擡头看着许听尧,后者眉间带着一丝柔和,还有逆骨的谨慎,过于明显。
他明知道自己可能会误会,还是执意这麽说。
季司宴想起老爷子临走的时候跟他说的话,“别把阿尧当成你的敌人”。
其实即便没有老爷子的叮嘱,他也不会把许听尧当成绝对的敌人,所以在尽可能的远离他。
没有料想中直面而来的呵斥,许听尧觉察到他的沉默,扭了两次头才扭过去,“你在想什麽?”
季司宴沉浸的思绪突然被打断,看向他,“你打算用什麽方法,什麽时候引邢东出来?”
车突然一下停住了,正停在高架桥上,许听尧喉间略有涌动,“今天。”
“今天?”季司宴眼里多了一丝震惊,一时间没听出来他是什麽意思。
“现在。”许听尧又补充了一句,扭头朝外示意。
季司宴心里一惊,顺着他的目光赫然朝高架桥下的马路上看过去。
而此时远处的马路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一辆从斜路上沖出来的大卡车撞上了正要拐弯儿的迈巴赫。
季司宴瞪大眼睛,呼吸短促的紧了一瞬,脸上满是难以置信,“那是什麽?”
“我。”
“你?”季司宴脑子高速运转着,试图从许听尧的话里抽茧剥丝的得到一丝线索,“那那辆卡车是……要杀你的人,邢东?”
许听尧脸色虽然难看,但手很稳,目光如枪口般冷肆,一直沖着窗外某处,“不是,后面那辆车里应该才是邢东。”
他的话音没落,路边又拐过来一黑色辆车,行驶的很缓慢,和他们一样,车窗半落着,停在被撞翻的迈巴赫前。
季司宴掏出枪,推门就要下车。
“别下去,危险!”许听尧登时阻止他。
“他要杀的是你,不是……”季司宴手上突然僵了僵,脸色也跟着阴沉起来,目光从马路上缓缓移到许听尧身上。
许听尧没说话,司机却在这时一脚油门踩走了。
季司宴捋着今天发生的一切,胸膛不受控制的起伏着,“所以今天你来这里,根本不是为了见谢寻,是为了把邢东引出来?”
“邢东想杀我,在市里很难下手,所以一定会找个绝佳的机会,他知道我一直在找他,也知道我一定会去找谢寻。”
季司宴敛了敛眼角,看着许听尧,他的眼神儿幽暗了些,像直面夜色中的一口深井,漆黑的叫人探不清里面是什麽,“你怎麽确定邢东一定会选择今天动手?”
许听尧目光平添几分落寞,“我不确定,只是防患于未然。”
他早就该学会防患于未然,那样的话,他不会被泼这些髒水,他爸不会被连累,老爷子也不会死。
但是这世上没有如果,他能做的,只是尽所有力量填补现在的窟窿。
季司宴突然觉得许听尧有些陌生,可怕到让他觉得脊背发凉,扭头看向前面,不再与他对视,“你也知道我今天来?所以在监狱门口的时候,故意让沈君临他们先走,还专门换了车?”
许听尧没再说话,有些供认不讳的意思。
季司宴深吸了一口气,他的角度太好捕捉他所有的情绪变化了,“沈君临知道你利用他吗?”
一切坦白,许听尧说话倒是轻快了很多,“不算利用,我找他的确要震一震谢寻,让他死了再作妖的心。”
“那我呢?”季司宴话锋突然一转,语气不自觉的有几分怒,“关于邢东和林奕,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邢东为什麽执意要杀你,或者要杀你我?”
“我没什麽事瞒着你,也不知道邢东为什麽执意要杀我,”许听尧坦白后的轻快此时全然没有了,“这次的事,没有提前跟你说,并不是不尊重你,也不是利用,而是邢东这个人太危险,我必须要确保万无一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