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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宇辰腮帮子紧绷着,手上动作一僵,“对不起许总,不是有意要瞒您。”

许听尧心头不好的预感落实,仿佛一块巨石轰然落下,溅起一片腥血,他身子倾了倾,嗓子眼儿发甜,“什麽时候的事?”

“上午您手术的时候。”

“为什麽现在才告诉我?”

“当时您刚手术完,身体太虚弱,周医生说……”

许听尧耳边一片嗡鸣,血液齐齐涌向大脑,无数情绪破门而入,多是悲恸,还有随之而来的恐慌,以至于根本听不清齐宇辰在说什麽,撑着身子就要下床。

“许总!”齐宇辰连忙扶住他,“您刚做完手术,现在不能下床!”

“……”许听尧声音被极致起伏的情绪吞噬,双脚着地地,眩晕感仿佛一瞬能把撕了是的,眼前一片漆黑,当下就跌摔在地上了,但他仍然推搡着齐宇辰,声音里充斥着沉长无力的嗔怒,“滚开!”

“让他去吧!”周明尧本来是被齐宇辰拉来当说客的,但看到双眼通红的人,一阵于心不忍,上前蹲下身子,轻轻抱住许听尧,“去吧,去送老爷子一程,这是你应该做的。”

许听尧克制的悲恸在家人的理解中瞬间放大,浑身像被禁锢在一个固定的筛糠里,指尖死死抵着掌心,试图抵挡这片轰然而来的悲恸,但是没用,崩断脑子里最后一根弦,孩子般无声呜咽着,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周明尧拿起床边的外套给他披上,虽然满脸严肃,但语气又说不出的柔和,“去吧,有哥在呢,不怕。”

第三十七章

数九的天,灯红酒绿也照不透万里荒寒,如刃的冷风呼啸,夜色变得一片灰蒙。

季司宴处理完一衆事宜,浑浑噩噩的从老爷子的葬礼上回来,刚出门,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漆黑的夜,笼罩着周围,他已经很多天不怎麽睡觉了,一睡就惊醒,然后彻底失眠,所以不确信自己是不是恍惚了。

可当他走近后,那人的身影也没有消失,就那麽直直的站在那。

“你是去爷爷的追悼会了吗?”季司宴脑子像生鏽了,僵硬的转不动,但隐隐记得,追悼会上看到了他的身影,在最远处,“你怎麽才来?”

他的声音沙哑无力,眼窝深陷,满脸胡茬儿,短短几天,消瘦的好似经不起寒风一阵,仿佛下一秒,整个人就碎了。

许听尧看着全然映入眼帘的人,心头涌起的酸涩汹涌澎湃,几乎要把他淹没了,淡紫色的嘴唇几番发颤,眼里一片斑驳。

季司宴微微低着头,浑身小幅度的时不时抖瑟一下,眼神儿呆滞的看向某处,“我一直守在监护室,一直守着,求爷爷别走,他还是走了。”

“爷爷走的很不安,他想留下的,想跟你喝酒,想跟我说话,你不在,就跟我说了很多,说他走后,怕我的世界里再也没有为我遮风挡雨的那把伞了。”逆光中,季司宴眼儿是空洞的,涣散的,连一丝悲伤都透不出来,更像是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撕心裂肺的喊过后具象化的绝望,“可他留不下,也没等到你。”

许听尧来时做好了接受暴风雨的準备,但他预料错了,此时的季司宴遍体鳞伤,话里却没有一丝兇狠,只是濒临死亡无尽的绝望,字字句句都像尖刀,齐聚在他心头生生豁开了一道口子,难以附加的心疼逼得他眼泪如雨似的往下掉。

两人着不算近的距离,之间流淌着潮湿的压抑,他不知道季司宴这几天是怎麽熬过来的,更不敢想他是怎麽亲眼看着爷爷慢慢离开的。

他想过去把人拥进怀里,可身体却像跌进冰冷的河里,被自责和恐惧包裹着,浑身失了力气,思想像是禁锢在一处的飞烟,无论如何也凝聚不出一个想有的形态。

“对不起。”他只能说出来这三个字,脑海里也只有这三个字,除此之外任何话都是苍白无力又可笑至极的狡辩。

“爷爷不会怪你的,”季司宴睫毛无力的眨着,缓缓擡起头,想替他爷爷看清眼前人的表情,看到他的悲伤和懊悔,但眼前却是一片模糊,“可我不行。”

他的心不受控制的狂跳着,奋起的恨意被一股无力感拽进一片深渊里,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浑身冰冷刺骨,又困的睁不开眼,身体不受控制的倒下。

季司宴感觉到了疼,也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将他包裹住了,想把人推开,但意识渐渐涣散,嘴角勾出一抹残笑。

他在笑他自己,那些曾尝试去找回的一切,终于还是变成一把尖刀,重重刺在他身上了。

“季司宴!”许听尧上前接住倒地的人,极其狼狈的跟着摔在地上,好不容易克制住的眼泪,在触碰到季司宴时,像开了闸,急切到失措,浑身战栗,将人箍在怀里,想把他的不堪重负都嫁接到自己身上来,一遍遍重複着那三个字,“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季司宴,对不起。”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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