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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以前针锋相对的淩厉,只是呆滞的看着他,癡癡一笑。
许听尧敛了敛眼角,捏住季司宴的下巴,猛然凑近他,声音里几分嗔怒和狠厉,“季司宴,你好好看清楚,我是谁!”
不知道是药物的原因,还是季司宴醉的太厉害,此时哪怕疼的嘶出声了,仍是扒拉开许听尧的手,搂上他的脖子,扑身亲了上去。
许听尧瞳孔蓦地一震,又赫然紧缩,季司宴的亲吻粗暴又毫无章法,滚烫的胸膛压在他身上,酒气交织下,他整个人僵的像是被封印住了,呼吸凝结,心跳拉成一条直线。
前面开车的齐宇辰无意间扫了一眼后视镜,面不改色的看向前方,脚下油门猛踩,一时间不知道该为谁祈祷。
反噬而来的心跳沉重猛烈,几乎要破体而出了似的,许听尧有些狼狈的推开对他五花大抱的季司宴,闭眼间头仰到极致,身子退无可退。
可喝醉了的季司宴就像个孩子一样,亲不到就在他身上蹭来蹭去的,下巴颏有一下没一下的怼他在心口,嘴里不停的喊着那个名字。
“你确定他这样,没被下药?”许听尧摘下眼镜,极力推搡着季司宴,眉心皱成一个疙瘩,满腔怒火却无处可发,还要忍着恶心,听耍酒疯的人喊别人的名字。
齐宇辰没敢再看后视镜,选择了默不作声的加油门。
许听尧耐着性子,终于在压不住把人踹下车的想法时,到家了。
下车后,他本想把人扶进去,但后者身子软的够呛,直往下滑。
“我背季总进去吧。”齐宇辰扶着车门,在一旁恭敬道。
“不用。”许听尧无奈的叹了口气,试着将人打横一抱,有些吃力,但还算可以,“去开门,密码是……”
他语气顿了一下,目光微微一滞,才接着道,“030726。”
这是他猜的,他已经很多年不来季司宴家了,只是隐隐记得这人说过,要把所有密码换成跟林奕有关的。
齐宇辰大踏步走到门口,输完密码后,门锁咔嚓一声开了,许听尧脚步一顿,即便有所预料,心里仍是狠狠沉了一下。
许听尧将人抱进卧室,扔在床上,刚要起身,季司宴却突然侧身搂住他的脖子了,滚烫的呼吸,交织着酒气,耳边的呢喃分明带着几分低泣,可落在许听尧耳朵里,就变得执着且锋利。
“别走、别走……”
朦胧光线下,极近的距离,笼罩在那张英俊的脸上,许听尧的呼吸紧绷在将破不破的防线上,目光触及床上人紧皱的眉头,湿润的睫毛,还有耳边一遍遍的悲痛欲绝呼唤。
心猛的一颤,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生生撕裂了,之前几番试探的疼,终于如火焰一般在这一瞬间将他吞噬了。
齐宇辰站在客厅里,听着里面的声音有些不对,正要过去,卧室的门突然被拽开了。
许听尧从里出来,面色阴沉的快要凝出冰了,他径直朝门外走去,稳步走到车前,直到手抓住车门把手,他才松开紧绷的那口气。
齐宇辰紧随其后的跟着他,不等开口便看到人身体明显一瞬失力。
“许总!”齐宇辰一声惊呼,眼疾手快伸手将人扶住,直面才发现比起苍白到毫无月色的面容,许听尧眼底的破碎感才更是看的他心里一颤,当下竟有些不知所措了。
许听尧身子微弓,一手捂着心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耳边回应的呼唤过于有力,挥不散,避不开,决绝到要将他贯穿一样。
“许总!”齐宇辰连忙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白药瓶来,倒了两颗药。
“我没事,你去开车吧。”许听尧没接,低头钻进车里,失力的靠在后座上。
刚刚那股剧烈的疼他已经挺过去了,此时不过是几分余韵,撤的他头痛欲裂,恶心的要命,又喘不上气来,只想赶快离开这里。
几分钟后,齐宇辰开着车,擡头看着后视镜里皱眉闭眼的人,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许听尧的声音低而无力,甚至连他略抖瑟的呼吸都压不住。
齐宇辰嘴唇几动,终于还是开口了,“许总为什麽不告诉季总,关于林奕的事呢?”
许听尧压着胃里的翻涌,长出了一口气,静了片刻,才道:“我现在手上没有确凿的证据,就这麽告诉他,以他的性子只怕会直接提刀来砍了我。”
齐宇辰目光看向远处,无声的深吸了一口气,没再说话。
季司宴一觉睡到第二天快中午才醒了,他睁开眼,却没有从起床,只是睡眼惺忪的望着某处。
沉长的梦让他有些恍惚的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梦里林奕的脸被炽烈的阳光眏的极白,嘴角弯出笑意,他们牵着手往前走,可总在关键时候,画面突然断帧,周身变成一片沼泽地,岸边闯进一个不速之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