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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主看出了纪绥的困境,笑了笑问:“是送女朋友吗?”
纪绥摇了摇头,“送我的“爱人”,是位男性。”
男人的声音略显苦恼,“我好像是惹他不高兴了。”
十分钟后,纪绥带着包好的花束步行前往郁泊舟的公司。
娱乐公司,花并不少见,艺人的粉丝时常会将这类礼物连带着信一起寄到公司。
但送到总裁办公室,还是头一回。
又是独自搭电梯,纪绥礼貌性询问门口乌泱泱的人,“你们不上去?”
收获了一排摇头向日葵。
正好,他讨厌人挤人。
电梯缓缓上爬至二十三层,纪绥才发现自己来得好像不是时候。
整个二十三层空无一人,每个人的工位都像是遭到了抢劫,东西七歪八倒地扔在桌面,地面上甚至有吃过剩一半的薯片,以及桌子边缘摇摇欲坠的咖啡。
纪绥单手抱住花夹住文件,眼疾手快把下坠的咖啡捞了回去。
背后的电梯门适时开啓,嘈杂的话语声瞬间充斥着原本安静的空间。
林听寒倒着走在郁泊舟前面,声音力压衆人,“我觉得宣传的重点应该放在男女主断桥分别,为了心中各怀大义,而最终走向不同,市场现在就吃这个,男二的人设虽然好,可片子你们也看了,白昭那个演技,不让这剧倒扑就不错了,秦导这次怎麽会用他来演?”
公司里,也只有郁泊舟手底下的人敢当着老板的面,敢直言公司投大价钱的剧要扑。
纪绥心里轻笑,转过头,热情洋溢地展露出怀里的花,“泊舟,我来给你送文件。”
和郁泊舟相处久了,最大的进步就是学会了不要脸。
所有的话语声戛然而止,大家不约而同将目光彙聚到了郁泊舟身上。
郁泊舟身形僵了半晌,原地拨开林听寒,眼神淡淡扫过纪绥怀里的花,再调转到他的脸,“去办公室等我吧。”
“好。”纪绥丝毫不被他冷淡的态度所影响,拐进办公室。
郁泊舟扫过身旁安静如鸡的衆人,语气不鹹不淡,“把你们的工位收拾了,影响公司面貌,宣传方案在今晚下班之前交上来给我。下个月的团建想去哪,自己群里投票。”
听到宣传方案今晚下班前要交变得蔫头耷脑的衆人,瞬间恢複精神。
“万岁!”
“去宁城!都给我投票去宁城吃海鲜!”
见他们注意力转移,郁泊舟快步溜回办公室。
纪绥正坐沙发上掰有点折掉的叶子,耳朵捕捉到开门的动静回头,“文件我放你桌子上了。”
郁泊舟哪里还顾得上什麽文件,他指着花,嘴角的笑压都压不住,像个毛头小子,“给我的。”
想也知道这是句废话,不是给还能是给谁,但郁泊舟就是想问,他想亲耳从纪绥口中听到答案。
“嗯。”
郁泊舟笑容愈发扩大,瞅着有点傻,拿过花翻来覆去地看,“送七朵,有什麽含义?”
“还有这个颜色,这是什麽花?”
“这个又圆又绿的叶子是什麽?”
“包装呢?是你……”
“好了!”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纪绥都插不上嘴回答,再这样问下去,郁泊舟连丝带的供货商都想知道,“数量和包装是老板挑的,花叫卡布奇诺,圆圆的叶子叫尤加利叶,现在可以坐下来,处理你桌上的一大堆文件了吗?”
“可以。”坐下不到两分钟,郁泊舟忍不住又问:“怎麽突然想起来买花。”
“书上写的,送花是低成本却又高调宣誓主权的方式。”
“……”
早知道不问了。
郁泊舟黑着脸将花放在办公桌上最显眼处,埋头处理文件。
纪绥歪头瞧他。
怎麽又不高兴了。
手机叮铃铃响起,是个本地陌生号码。
纪绥没多想接起,“喂。”
电话里的女声婉转娇媚,“小绥,是妈妈呀,现在有空出来见妈妈一面吗?”
记绥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余光片刻不离挂在他身上的郁泊舟问道:“怎麽了?”
电话另一头的纪母反应也不慢,立刻问:“是泊舟吗?绥绥你现在和泊舟在一块?你们结婚后我还没见过呢,那正好,你带上泊舟,我在滨港路十字路口拐角的匠心咖啡馆等你们。”
说完便立刻把电话挂了,全然不给纪绥拒绝的机会。
纪绥盯着通话挂断的页面,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片刻后,他熄灭手机,神色如常对郁泊舟说:“我出去一趟,要是太晚的话,不用等我吃饭。”
“去哪儿啊?刚刚谁打电话?”郁泊舟目光一错不错盯着纪绥,他的瞳孔颜色偏深,长久看人的时候,会让人産生一种被大型兽类观察的错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