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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前面的景象,语调不急不缓,像是冬季飘落的地上的雪花,不急不慢。
轻柔幽幽的语气在这房间中慢悠悠传开。
人的一生本就不易,既然知道不是他的错,为什麽还要去纠结?
谢言放下杯子,走到她旁边:“与其去纠结,不如放下。”
看着她的侧脸,继续道:“即是放下,也是放过自己。”
听完,叶绿芜的心似乎被人狠狠捏了一把。
他说的有道理,与其去纠结不如放下,杀害她母亲的仇人已经死在了她的剑下,不能一直回忆着过去,一直活在过去只会让自己徒增烦恼罢了。
听过他的话后,感觉沉重的内心仿佛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心底深处绷着的那根弦也松了很多,整个人都感觉轻了很多,就连呼吸都畅快了。
……………
杯子里的茶水已经见了底。
道理谁都清楚,只是心里还是有一道坎儿过不去罢了,走过这道坎儿也是需要时间的。
似乎想通了,心里那股子烦闷也消失了一大半。
虽是七八月,下了雨也还是很凉。
手心里已经接了一捧水,手掌倾斜,手心里的水瞬间顺着手流了下去。
人一轻松了就忍不住找点事儿干,冷风也吹够了。
转过身杯子放在桌上,拿上自个儿的剑,走之前对谢言说了句:“谢谢你的茶。”
谢言见她要走,快速喊她:“等会儿啊,你还没给钱呢。”
叶绿芜头也没回,走的那叫一个潇洒至极。
走到一半,转过身来十分严肃的盯着他道:“等我再来的时候给。”
谢言瞬间就笑了,这是气笑的:“你去哪里啊?”
“离门。”
身后的谢言只能摇头苦笑,知道自己是拦不住她的。
但凡是她决定的事情根本就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离门刚刚经历过这样的事情,现在那个地方肯定被人盯上了。
她现在去说不準会有危险,最终谢言将没有说出口的话全部转变成了一声叹息。
叶绿芜年纪轻轻武功高强,谢言也并不担心她。
就她那武功在江湖上算得上是很好的了。在这江湖中的年轻一派人中她算的上是顶尖的了,旁人还真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哎!”
合着她就是一个用来蹭茶的,叶大姑娘两袖清风,指望她给钱还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等到。
指望着她能付钱,还不如指望着钱会从天而降直接压在他头顶呢。
…………
夜晚黑漆漆的,周围被绵绵细雨包裹。
细雨的沙沙声落在地上,让人听不清周围的动静。
离门不远,叶绿芜出了酒楼轻功一提没用半个时辰就到了。
雨虽然不大,但是也架不住时间长,时间一长就连衣服也慢慢淋湿了。
带着一身的泥泞来到了离门,随意拍了拍肩膀上的水,额头上的碎发已经被雨淋的形成一缕一缕,贴在额头上有些难受。
叶绿芜嫌弃头发遮挡眼睛,直接别在了耳朵后面。
现在的她还真的没有了平日的整洁,虽是一身淩乱,身上的那股清冷的气质却怎麽也是掩盖不掉的,还是一如既往的美。
…………
叶绿芜跃上房顶俯视着下方,整个离门笼罩在黑暗之中,安静的气氛多了一分萧瑟,全然没有了平时的盛况。
从灯火通明变成了如此清冷仅仅只需要一夜的时间,一夜的时间便可以改变上百人的生命。
不得不让人去想做这件事情的人到底是谁,江湖中又有谁有这麽大的本事,竟然在一夜之间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上百口的人消失。
叶绿芜气的咬牙,最好别让她知道那人是谁。
…………
周围很安静,只有雨滴落在地上溅起的水花声,空气中还夹杂着一些血的味道隐隐约约传进鼻子里。
叶绿芜不喜欢这种味道,这种味道只要一出现就代表着有人离开这个世界,或者是受伤。
离开这个世界和受伤都不是一件好事,所以她非常不喜欢。
皱了皱眉,尸体虽然已经被清理干净了,留下一滩滩地血水似乎还在显示着不久前发生的一切。
经过雨水的沖刷这股血腥的味道还是没有淡去,足以可见在不久前这里到底经历了什麽。
上百人说灭就被灭了,而且还没有惊动任何人,这可不是什麽一般的人能做到的。
前面是座阁楼,如果没猜错应该是寝房。
叶绿芜一跃而下踏过血水走到了门前,这个地方怎麽说也是陈伯的地方,就这样进去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想了很久她这才擡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