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有预感,不过半月,你的寺卿之位就要拱手让人。”
“到时候,何府就是彻彻底底输了啊。”
顿时间,何冯沉默了,平複了心情,深深地陷入思考中。
这时候,何衿青眼看时机成熟,又说:“天帝想榨干我最后的价值,如果我真的同意了,在他们眼里我就是无用之人,可以随意羞辱。”
“我们的衰落,他们就有无数个理由来打压我们!”
稍静片刻,何冯坐下,忧心忡忡地看向妻女,“此言正确,但是你们忽略了一点,徐雪垂真的是言而有信的人吗?”
何衿青握紧了父亲的双手,两个人之间的温度互相传递,“您多虑了,徐雪垂唯二不可能背叛的是初心和梁铅华。”
“他的意志坚定且明确。”
何冯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时不时闪烁着泪光,“但愿真是如此。”
转眼间,何冯拉着妻女去了宗祠。
外面雷声巨响,何衿青不免得吓了一跳,李敛观察到了对方的惊慌失措,连忙握紧她的手,进行安抚。
何冯身板挺直,双膝跪在垫子上,双手合十,诚恳的说道:“求列祖列宗庇佑,保护我族最后一丝荣耀。”
这时候,刚刚点燃起的香火突然被刮过来的风吹灭了。
下人赶紧用蜡烛重新点上,尝试了三次,结果无济于事。
“我亲自来吧。”何冯跌跌撞撞地站起了身子。
他从下人的手中接过了冒着焰的蜡烛,没等火焰接触到香,蜡烛的火竟然也在眨眼间熄灭了。
而且,门窗已经被下人关得严严实实,半点萧条的风也不可能透进来。
何衿青一样站起来,从另外一个丫鬟的手里拿过芯苗崭新的蜡烛。
她上前了几步,“大概是诚心不够足,我再试一次吧。”
令人惊奇的是,香真的成功地燃烧了,并且火苗之势十分之大,散发出的味道久而久之熏晕了整个室内。
香烛的火焰就在眼前,可能是温度太烫,香味过于浓郁,每个人都情不自禁落下了眼泪,除了何衿青之外。
何衿青跪下,眼睛看向刻着祖先们名字的墓牌,说:“列祖列宗,我们作孽多端,浪费祖宗为后辈攒下的功德,耗尽了阴德……实在是该受严厉的惩罚!”
“这也是后辈最后一次请求庇佑。”她没有落泪,连续磕了三个响头之后,咬字清晰道,“即使您身隔家业,但在天之灵时,必定还有一颗仁慈之心。”
——
徐雪垂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小姐,找我何事。”
何衿青气势稍微减弱了几分,“我此次前来的目的,是与你和解往事。”
徐雪垂扶额,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深邃的眼眸照射出来的寒意要把对方笼罩住。
“不,这不是你的真实想法,你从我着想要什麽。”
何衿青顿了顿,“这个真的能说吗,其实我根本就没有抱有可以成功的希望。”
“别浪费我的时间。”徐雪垂不用太费心思,一眼就看出她的口是心非。
何衿青咬紧牙关,“我想和你一起灭了双方的仇人。”
徐雪垂半眯起了眼睛,说话隐约透露出笑意,“我靠一己之力,便能达成心愿。”
何衿青摇了摇头,说:“不,我可以给你提供有用的帮助,你要去宫殿我就能提供图纸,宫中较为重要的人信息,还有各阶级人的日程表。”
“我当使者那几年,手上有人脉的,也对高官贵族有一定的了解,熟知各自隐藏的弱点。”
“假如我不去宫中呢?”徐雪垂渐渐的提起了兴趣。
何衿青眼神坚定的看着他,“你熟悉下蛊和解毒,应该对名贵药材有需求,对于名贵药材的缺失,我有相应的办法。”
“我现在就有你想要的东西,我也会无保留的给你,只要你答应你愿意宽恕我族。”
徐雪垂微微的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很好,我就喜欢準备充足的人。”
嘴上这麽说,但何衿青的言语距离徐雪垂的内心还十分的遥远。
徐雪垂收敛了笑意和神采,恢複了面无表情的神态,“不过,我得征求梁铅华的意见,恐怕你要久坐一会。”
这个计划好像是要成功了,但话锋一转,徐雪垂突然严肃道:“你为什麽突然要找我合作,如果你回答有所保留的话,我会拒绝你的请求。”
何衿青垂下了眼眸。
“我的使者之位被天帝废除,天帝甚至要求我把灵力和天赋全都给其他人,再加上家族即将衰落,我心中实在是气不过,眼下也只能投靠你们了。”
她说话很快,像是在努力地证明什麽,生怕这时候有人打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