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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不去治疗你的伤口,你就要死了。”
固执的应礼不理会,“今日我一定要跟你一决高下。”
最后的最后,徐雪垂和应礼打成了平手。
结束的第一刻,应礼猛地深呼吸两口气,跌跌撞撞的身子差一点滚落在寂静的山谷里。
他感受到自己伤口扩大时,下意识捂住胸膛,虚弱地说:“你的招式跟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徐雪垂声音冷清地掠过应礼的耳畔,所透露的寒能去除今夜的湿冷,“所以,你可以让我走了吗?”
他还未等到想要的答案,就有人先替应礼回答了问题:“不可。”
顿时间,徐雪垂眉眼的寒冰硬生生地被梁铅华一句短短的言语给震碎。
梁铅华步伐速度不快不慢,他踏着绵绵细雨般的月光从徐雪垂背后走来,几秒钟内,徐雪垂心中反反複複地升起激蕩的浪潮。
梁铅华以冷冽的眼神凝视着他,像一座古人细心雕刻的神像,表情其中没有含有半分多余的情感。
他问:“你有什麽想说的?”
徐雪垂皱起眉头,装作一副十分厌恶的模样,“没有。我不认识你。”
梁铅华望着徐雪垂的脸,神情的柔和愈发浓烈,语气虽然淡薄,但是不失感情色彩。
可惜,徐雪垂低下了头,只听见梁铅华冷冷道:“别演了。”
徐雪垂背地里抿了抿干涩且起皮的唇,他假装听不懂,揣着明白装糊涂问道:“你们可以让我回家了吗,我有妻有儿需陪伴。”
梁铅华顺着他的意思点了点头,“行,你家住哪?”
徐雪垂瞳孔微缩,画面故意之为地静止,脚底的重量莫名加重,感觉是要和干涸地黏着一起。
徐雪垂反问:“这是个人隐私,我为什麽要告诉你?”
应礼在旁边听的一脸茫然,扭头对梁铅华说:“你跟他这麽多废话干什麽?你想打他,你就直接上啊。”
梁铅华表现得比应礼还要平静,他完全忽略了周围人的举动,眼眸泛起的冷意与雾凇混合,自顾自地说道:“你从始至终都在骗我。”
徐雪垂擡起眼眸与梁铅华对视的那一瞬间,摇摇欲坠的心直直地颤抖,大脑明显呆滞了两秒,即将脱口而出的语言还未组织完整,淩乱地散落在嘴边。
他头痛欲裂,强力地按耐住神色的变化,“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人。”
应礼难听的话即将脱口而出,梁铅华却大大方方地答应了之前的约定:“好。你走吧。”
徐雪垂怔住,整齐的牙齿竟然忘记活动,僵硬的身体矛盾地沸腾着难以忍耐的悲伤,直到半秒才慢慢反应过来。
对方眼睫顿时垂下,和见过无数次雪地四目相对,礼貌性地行了一个礼,“多谢。”
徐雪垂挺拔的背影逐渐与夜色重合,一动不动的梁铅华无法再次锁定视线目标,终于愿意收回目光。
应礼十分不解,在旁边心急得要跳起来,“你就这样让他走了?他虽然裹着脸,只露出眼睛,但是也不难看出他是徐雪垂啊。”
梁铅华身形僵住,行走所倾注的力度分明和往常不同。
一向头脑清醒,成熟稳重的梁铅华不知怎麽地忽然陷入了既潮湿又温暖的困境。
他这句话似乎是在问别人似乎也是在质问自己,“那我该做什麽,把他千刀万剐?”
徒儿无理
应礼沉默了,他也不知道怎麽回答。
周围很安静,没有半点突兀的声音鲁莽地打破安静的氛围。
双方缄默了一会儿,梁铅华眼睛无情绪地望向遥远的黑夜,哑声道:“离开是他自己的选择。”
应礼神色複杂地注视对方立体的五官,这时候有太多话要吐露出来,到最后竟然无语凝噎。
也许是夜色太浓,给梁铅华五官表面附上了一层淡淡却挥之不去的忧郁。
应礼收回了取之不绝的胆量,把目光转向别处,然后再装作无意间的问道:“你在旁目睹了我和徐雪垂打斗的全程?”
梁铅华面无表情,情绪似乎早已被徐徐降落的雪花静静地冰封住。
梁铅华手指的关节甚是苍白,当今手指关节每活动一次,他都感觉十分得疲倦。
正是如此,梁铅华言语更加怠慢,字少之又少。
“嗯。刚好证实了我之前的猜测。”
应礼咧着嘴笑,洋洋得意,“你以前非跟我嘴硬。”
“梁铅华。”
梁铅华笔直地站立在明亮的夜阑中,顷长的影子被月光寂寞的照应着。
他听到徐雪垂清朗的声音瞬间回眸,同时连影子和月光幅度也跟着变化。
徐雪垂奔跑的速度很快,几乎是用全力,终点目标特别得明显且决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