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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如今还能只身一人……名正言顺地出现在长洲??
先不管今日这真假参半、听得人又惊又喜的“八卦”了,事出反常必有妖,她还需问清情况才行!
……
另一边,“世家大会”总榜排行第三的萧骁曾多次与曹栎交手,眼下自是一眼辨出。
他再无法以打趣的心情对待今日之事。
先前,曹二公子曹越在曹氏和衷秦王的先后授意下来到李府听学,算是开了“曹李”两家听学交流先河。
由此可知,两家间交往,处处需按规章办事,方显“礼仪”。
可今日,曹大公子曹栎一声不吭地就现身长洲……
是只有他一人?
还是带了一衆曹氏族人前来?
如今‘血湖案’还未查清,自然最该提防其他势力插足……
“我去寻希吟!”萧骁不敢耽误片刻,急忙起身,同萧秋曹越告辞,火急火燎赶去官府送去曹氏前来的消息。
——“你跑了,逃课之事必定被查!”萧秋提醒道。
可他跑得飞快,萧秋就是喊破喉咙,也无济于事。
“……真刺激。”这一整顿饭,曹越都处于一个近乎呆滞的状态,来回说不出几句话。
萧秋一瞥曹越,觉着他还没回神,继续吃剩了半碗的饭,看似平静地问道:“你是不是也不知曹大公子会现身于此?”
曹越苦笑道:“确实不知。”
萧秋自言自语道:“我可无意掺和你们曹氏那点儿事啊……我还想潇洒快活呢……”
曹越心中叹一口气,他全都明白,父亲有意培养曹栎,以往也只有曹大公子能参加各类府外庆典。
曹二公子曹越看似逍遥快活,活脱脱一个纨绔子弟,却在萧秋进入‘逾白斋’听学前,连与她萍水相逢的资格都没有。
后续争权纷纷扰扰,他又可否彻底退场?那些东西,似乎都不是他想要的……
曹越擡眸,将目光落于唯一留恋之人。
十万火急
萧秋捧着碗,察觉到对面那看狗都深情的目光,擡头怼道:“吃饭就吃饭!看我做什麽!”
“……我吃完了。”曹越被她话语一呛,若无其事地用手拍打衣裳,“这护栏没擦……都落灰了……”
“……”萧秋听着,觉着他是没话硬找话说,毕竟她可清清楚楚记得曹二公子的“锦帆苑”落了多少灰!
萧秋扒完最后一口饭,擦了嘴,掏出些铜板,招呼不远处站着的小二前来算账。
曹越还想掏银子出来,被萧秋拦下,她道:“二公子出门当真不带铜板啊?”
“银子方便……”曹越讪讪道。
小二接过那把铜钱,清点无误后,很快笑着退下。萧秋这才继续对曹越道:“那这顿你和萧骁都欠我些铜板,这样吧……本姑娘也不要你的钱……”
“那要什麽?”曹越一听自己能为萧秋所用,双眸皆散射出光辉。
她思索片刻,道:“你动作快些,御剑回山上,把我的‘五齿弓’取来,我在官府等你。如果不在官府,就在暮湖……”
“行。”曹越欣然接受。
萧秋提醒道:“你别被先生扣留,出不来了。”
对此,曹越淡淡嗤笑一声,还有些显摆,道:“不瞒萧姑娘说,其实在你来‘逾白斋’前,没人比我更能‘逃’。”
“行行行,快去快回啊。”
二人一齐上街,“壶粥酒肆”离城门较近,律法明文规定闹市区不可御剑,曹越就在萧秋目送下出城,趁着日暮前御剑离开……
“终于打发走了。”萧秋拍拍手,笑着走回城中。
在她看来,曹越或许是思乡,就总将自己当同乡,有些什麽事就来寻她,时常聊起京城大小趣事。若非男女弟子住处不同,还不知每日要多与他相处几个时辰。
当然,萧秋还不至于感到厌烦,曹越过去日日不务正业,自京城收集来的那些八卦……竟十分对她的胃口……
她不过是一些事不便让曹越知晓——
比如眼下,曹大公子忽而现身于城中,确实令萧秋相当意外。
若想知晓其中因由,最好的法子自然是直接寻本人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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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秋负手,潇洒地穿过街市,不时打量周围过路的百姓。看他们有些人眉目舒展;有些人叉着腰忙于讨价还价;有些人做工辛苦,纵有凉风袭来,也敛不去他们一身汗水……
这街上,没什麽可疑人。
百姓们的模样,总让萧秋有些恍惚,好似暮湖并未生事。也不知从湖底浮上来的死尸是哪家可怜人……
忽而,迎面走来一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男子,他低着头,手里提了好几条肥美的鱼,在与萧秋擦肩而过时,轻轻一点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