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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该!田鹿在心里把彭畅希祖宗八辈都问候一遍,但他面上还是很正经的说:“这个事情到此为止,无论是谁的问题,都不要再追究了,我不想再听到其他人去议论这事儿”
“田鹿,你真当自己V视一哥,就可以一手遮天吗?我现在被打了,你不青红就想掩盖事实,你以为是□□吗?”彭畅希不服气的吼道。
田鹿直视彭畅希,脸色不佳,言语淡漠的说:“事实是如何?你心里最清楚。这事儿若是传出去,你认为制片方和导演还能留你在剧组吗?”
田鹿一句话就说中了彭畅希的命脉,对方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去,但面子不能丢。彭畅希虚张声势的说:“田鹿你不要太嚣张,你不会以为V视是你说了算吧?”
“那你大可以试一试”田鹿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然后趁着事情还未闹大之前,他带着方晚离开了现场。
他带着方晚回到休息室,紧张的查看对方有没有受伤。
方晚握着田鹿的手,看着对方的眼睛。“我没事,他没有打到我。”
田鹿松了口气。
“哥不问我为什麽要打他吗?”
田鹿理了理方晚额前的刘海,语气坦然且肯定的说:“你打他自然有他该挨打的地方,彭畅希那人就是欠打,我早就想痛打他一顿了”
方晚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他抱着田鹿,在那人耳边说着:“从来没有人像哥对我这麽好的,会无条件站在我身边”
“你是我男朋友嘛,我不相信你还能相信谁”
方晚心里熨帖,他告诉田鹿要小心彭畅希这个人,对方心思不友善。
田鹿亲了亲他的脸颊,顺从的说好。
方晚明天有工作,不能久留,晚上田鹿还有夜戏,他想再看一场对方的戏。
晚上田鹿有一场个人戏,是他哥哥与懿清大婚当夜,他独自伤心醉酒的戏。这时的嘉文还是少年郎,化妆师给田鹿做的妆造少年气十足,一袭白衣,明眸皓齿。
方晚看到,眼睛都直了,脸上是怎麽也控制不住的花癡笑容。“哥真好看”他情不自禁的说。
田鹿笑了起来。“这话你说过很多次了”
“我说的是事实嘛,你的耳朵起茧了吗?怎麽办这话我要一直念到你老年欸”方晚拉着田鹿的衣袖摇起来。
“我都老年了,还能好看吗?”
方晚刮了一下田鹿的小鼻子,肯定的说:“你老了,也是帅老头,还是会非常迷人”
哈哈哈哈,情人眼里出西施,田鹿变成怎样,方晚都是喜欢的。
工作人员叫田鹿上戏了。场记打板:“《懿清传》五百四十三场一镜一次,Action!”
嘉文抱着酒壶,独自坐在王府的房檐下,明月当空,本应是良辰美景,奈何他却无心欣赏。他只觉心痛,痛到下一秒呼吸都是困难的。
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天青色的小药瓶,那是许多年前懿清给他的。
嘉文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懿清,那时他还唤她瞳姐姐。嘉文小时候虽然贵为皇孙,却并不得宠,稍微得势的太监、宫女都可以欺负他。
有一回贵妃宫里的小宫女不小心打碎了贵妃喜欢花瓶瓷器,小宫女怕被贵妃责罚便将这祸事推到嘉文身上。贵妃不问青红皂白便将嘉文痛打一顿,八岁的嘉文还只是个瘦弱干瘪的小男孩,哪里能承受的住十个板子。一板子下去,他就觉得头昏脑涨,屁股痛到钻心刺骨,心尖子都凉透了。
是来贵妃宫里请安的瞳姐姐救了他,瞳姐姐向贵妃求情才免了他的皮肉之苦,嘉文想若不是瞳姐姐出现,他的小命大概也就交代在那里了。
瞳姐姐还给他最好的金创药,消炎化瘀不出三天就可以下地了。瞳姐姐温柔善良,像雨后春风一样悄悄吹进他心里。瞳姐姐还对他说“阿极,以后有事你就来找我,我定会护着你的”。
嘉文摩挲着手里的瓷瓶,眼泪倏然落下,瞳姐姐是他心里的光,是他在如履薄冰的皇宫里唯一的温暖,然而今夜之后他再没有资格去仰望那道光了。
他眼里星光黯然,伤心欲绝的喃喃道:“瞳姐姐……”
“卡!”导演喊停。
整场戏几分钟,全程就三个字的台词,其余的要全用眼神与微表情去诠释嘉文的伤心难过,还有陷在回忆里时的动容。
在看到田鹿落泪的那一瞬间,方晚感觉自己也跟着碎了,他心疼得很,连着呼吸都是痛的。
导演喊卡之后,方晚比小贾还沖的快,他跑到田鹿跟前,亲手拭去对方脸上的泪水。他心疼道:“哥,你落泪的时候,我感觉全世界都对不起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