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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见平娘的人,分为两种。”
“一是,为了平娘,一晌贪欢快活几许。”
“二是,为了修为。”说到这儿,她顿了一下,涂着鲜红蔻丹的指尖沿着楚霜衣的胸膛一路下滑,在丹田处暧昧的打了两个圈,凑到他耳边柔柔道:“看道长正襟危坐,这般不近人情,想必还不曾尝过双修的滋味儿……”
美人在侧,纤细的指尖抚在最为修士重要的位置,楚霜衣面色如常,周身甚至溢出了些许寒意,凉的平娘有些承受不住。
他平静地伸手扣住那只若即若离的手,捏住腕骨,只听咔的一声脆响,越界的手被送回原位,徒留一圈触目惊心的红痕。
平娘受痛,目光中一抹阴毒转瞬而逝,掌心在手腕上拂过,红痕顷刻间便消失不见了。
“凡是有意愿的男子,姑娘都愿意……”
楚霜衣眉峰微耸,停滞了片刻,似乎是在斟酌词句,才缓缓道:“与之往来?”
这很重要,他需要知道,与平娘与接触的人,是她自行甄选的,还是受花楼迫使。
平娘脸上笑意更甚,拿起茶盏轻轻呷了一口,“也不尽然。”
“平娘有一秘境,专为修士而设,其中自有灵侍与之共寝。”
“修士在其中与灵侍双修,修为倍增,出此秘境,元阳之身依旧。”
楚霜衣听来有些熟悉,但这秘境对于修士确实诱人,道法难窥,许多宗门心法对修士的元阳之身有着极严格的要求,修炼更是异常清苦。
若真有这种秘境,轻而易举就能增加修为,受人追捧也不足为奇。
平娘见他态度从容,便接着说道:“道长身在此中,想必也知修炼之苦。一朝修炼,百年未有进益也是常事,寻常修士也倒还好,若是宗门长老,为师为尊者,陷于瓶颈之中,不得进益,如何服衆?”
“平娘观道长气度不凡,应有名门师承,膝下应当也有弟子侍奉,若是他日修为尚且不敌弟子,试问道长如何自处?”
弟子……
裴夙……
真正做师尊的,绝不会在意徒弟的能力超过自己。
哪怕他只当了个半吊子师尊,也希望徒弟能够有所进益,在外不受欺淩。
只是他头次给人做师尊,没能做到师尊的本分罢了。
楚霜衣眉峰一敛,心头像是被人狠狠地抓了一把,刻意压制的森冷剑意不经意间流露了些许出来,房内的温度瞬息低了下来,好似冷风灌入。
平娘见他神色有异,自以为戳中了他的心事,起身来到楚霜衣身后,长袖挥舞,幻化出一道流动如稠墨般的境门来。
附在楚霜衣耳边,轻声蛊惑道:“道长,不如一试。”
楚霜衣起先心态还是平常,如今被平娘在心头扎了刀,心底倒起了几分厌烦。
懒得与她言语,擡腿便向身后的境门走去,临近境门,却忽地被平娘拽住了衣袖。
那境门一片漆黑,边缘不停蠕动着,透着强烈的妖气,仿佛踏入其中就会被无情吞噬。
在这门前,平娘柔媚的声音也衬得愈发诡异起来。
她幽幽道:“秘境因人而异,表面越是放浪形骸,秘境之内的情景就愈发禁欲规制。”
“反之,表面越是孤冷克制,秘境也就愈发突破常理。”
“在秘境之中,道长不再是道长,秘境会赋予你新的身份,以便脱去俗世躯壳,放肆享乐。”
……
说到底,这秘境不就是角色扮演麽?
楚霜衣心情不善,若不是为了一探究竟,根本不愿在这儿浪费时间。
懒得听她滔滔不绝的介绍産品功能,擡腿就迈了进去。
“道长,切记,不要违背秘境。”
楚霜衣脚下一轻,平娘的最后一句话被搅碎在天旋地转的眩晕里。
几乎是瞬间,冰凉的水流从四面八方涌了上来,灌入鼻腔、耳中,水流疯狂地挤占着他的生机。
窒息之下,他想挣扎,四肢却无比沉重。
黑暗冰冷的水底,似乎还有什麽东西在疯狂撕扯着他的衣物,将他向水底拖去。
他正要调动灵力唤出纯钧,忽然被人拉出了水面。
“他嫂子,你怎麽这麽想不开,就算他哥没了,日子也得照样过下去啊。”
“这寒冬腊月的,多亏河水还没结冰,不然谁都救不了你。”
嘈杂的声音一下涌来,楚霜衣头晕脑胀,一时倒有些应接不暇。
他浑身湿淋淋的坐在河岸边,被一群农家妇人围着,身上的衣物被河底的东西撕得破烂不堪,尤其裤腿,几乎成了一条破布,两条笔直的腿就这样露在寒风里,泛着红,仅剩的几块布料黏腻地贴在腿上,好生可怜。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