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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怕麻烦,不一定会伸手帮忙,不管怎麽说,还是要谢谢你。”她羞赧一笑,拿出手机,“可以加个好友吗,如果您和您的家人朋友要出门旅行,找我有优惠哦。”
花无缺通过她的好友申请,导游打下自己的名字,问他:“先生贵姓?”
花无缺看着聊天气泡里“铁心兰”三个字,忽然眼眶一热,“免贵姓江,江无缺。”
也许是察觉到对方语调的变化,铁心兰擡头看了他一眼,正对上他满含深意的目光。
咔嚓。
前方传来相机快门声,花无缺看到镜头后的半张脸,展颜笑道:“你怎麽下来了?”
“我正纳闷呢,让你买两杯咖啡,怎麽去了这麽久,原来是遇到了美女。”
镜头里的姑娘从容转身,小鱼儿立刻放下相机,惊讶地喊:“铁心兰?”
铁心兰撩了下耳边碎发,笑颜如花:“好久不见呀,江小鱼。”
异地他乡遇见熟人,又在同一家饭店吃饭,自然是要叙旧的。铁心兰和同事打过招呼,坐在小鱼儿他们这桌。
“他是我哥,江无缺。”趁菜未上齐,小鱼儿为他们彼此介绍,一面悄悄向铁心兰挤眼睛。
铁心兰看懂他的暗示,伸出手:“原来你们是兄弟呀,难怪长得这麽像。你好,我是江小鱼的校友,铁心兰。”
花无缺伸手回握,“铁小姐,久仰。”
铁心兰笑了笑,“你听说过我?”
花无缺:“我看过你们的合照。”
“原来是这样。”铁心兰沖小鱼儿眨了下眼睛,倒也没再说什麽。
她和小鱼儿同院系,比他大两届,当初一腔热血选了历史,毕业后实在没什麽好工作,才改行做导游,虽然很累,但山川百景自有乐趣。
大学同学都改行转业了,小鱼儿对此深有体会,三人聊了许久,直到团队集合,铁心兰才与他们道别。结账时,服务员却说已经结过账了。
小鱼儿收到铁心兰的留言:“当初分得不太高兴,今天请你们吃一顿,我们扯平啦。”又发了个“吐舌”的表情。
花无缺收拾好东西走到门口,见他一个人在那儿对着手机发呆,“看什麽呢?结账了吗?”
小鱼儿熄灭屏幕,说:“结了。”
吃过午饭,两人在古城中找了条偏僻人少的小道散步,小鱼儿拍了会儿楼房古建筑,买了根冰淇淋,一屁股坐在路边的石凳上。
花无缺从备份云盘里翻出那张陈年合照,递到小鱼儿面前,小鱼儿随便瞟了一眼,差点呛着。
“我记得有人对我说,铁心兰不叫铁心兰。”
“我那时不知道你是谁,不能随便把别人的隐私告诉来路不明的人。”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花无缺深以为然,便说起之后的行程:“去白马寺?”
小鱼儿:“去。我查过了,那个白马寺还是那麽小,过了好几个世纪,都没怎麽变。”
这几年他们时常琢磨花无缺“死而複生”的缘由,而身边还有串那当白马寺和尚给的手串,虽然有违常理,终究要来问一问,不管有没有答案,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白马寺在市郊,为了赶时间,他们直接打车去的。如今再来,寺院格局未变,只多了些现代设施。寺庙门口摆了个摊子,旁边旗帜上是毛笔书写的硕大的“卦”字。
这分明是电视剧才会出现的场景。
白马寺难得有游客进来,摊主见到两个大活人,立刻招呼道:“二位施主,要不要算一卦呀?不準不收钱。”
在这多云天,摊主还戴着墨镜,声音听起来倒有些耳熟。小鱼儿挨个看过摊子上的符纸檀香平安符,最后把视线落在摊主脸上,试探着开口:“陆玄?”
摊主诧异地摘掉墨镜,“你是我家亲戚?”
小鱼儿睁大眼睛:“你真是陆玄?”
摊主说:“不敢,不敢,陆玄是我家先祖的名字。”
小鱼儿差点说,我见过你祖宗。
花无缺上前道:“我们是来拜访寺中住持的。”
摊主老神在在地戴上墨镜,“住持不在,找我也一样,我是他的外门弟子。”
小鱼儿双手撑在桌上,前倾着身体打量他,“你有老婆吗?”
摊主如临大敌般地后退,凳子在砖石地面拖出刺耳的摩擦声,“你问这个干什麽?”
“你有老婆,又不是和尚,算什麽外门弟子?”
“拜师学艺不在于身份!”摊主笑得满脸和气,“施主别动怒,有什麽事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能帮你们呢?”
小鱼儿:“跟你有什麽好说的,住持什麽时候回来?”
花无缺却已拿出那条楠木手串,“请先生帮我们看看这条手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