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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要让阿姊对杜怀青死心,而且再也生不出同他在一起的念头。南风就成了你最好的棋子,他喜欢你,自然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可是他又后悔了,在看到你费心讨阿姊欢心,看到你赠与她定情信物,他后悔了。”
“我猜你知道他要告诉阿姊真相,为了挽留住好不容易对你态度缓和的阿姊,你便选择对南风下手。”
“可是南风不能死,倘若他忽然死了,那麽横亘在阿姊心中的刺便消失了。你担心阿姊再与杜怀青旧情複燃,所以,你不会杀了南风。”
“稳住他,才是最好的方法。不过,我相信南风并不蠢。言语间所谓的承诺,那时已经无法让他对你听之任之。”
“所以,你便给他下药,让他浑浑噩噩。可是那药,却也让他变得疯癫,时而清醒时而癫狂。”
“南风中毒的确与此案无关,可是,却也不是毫不相关!”
“阿姊先是中毒,之后又坠楼而亡,南风当时就在那里。宋煜泽,你说,是不是他推下去的?”
浮玉的话让他心神大震,下意识地摇头。
“不可能的,阿华是被毒死的,南风他…”
男子呢喃着,脸上满是慌乱。浮玉松开手,冷眼看着他不停地为南风开脱。
“宋煜泽,倘若阿姊真正的死因不是中毒,那你就是罪魁祸首。”
“她是中毒死的!”
宋煜泽喘息着,大口呼吸间涕泗横流。
“是被毒死的,是…”
浮玉没有再看,宋煜泽说的再多,都只是为自己开脱,不是南风,就与他无关。
就不是因为他的一己私欲,而害得琼华身死。
苏御跟上远去的浮玉,只留下嘟嘟囔囔的男子瘫坐在地上。
葛书吏连忙躲起来,刚要溜走,便被浮玉抓住。
“葛书吏,怎麽,要去毁尸灭迹啊?”
面前的少女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葛书吏的心口怦怦乱跳,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连连摇头。
“怎麽会呢?浮玉娘子,我,我这不是还有公务在身吗?我那,还有一堆的活呢,我得…”
“不急,正好我有事要问你。”
浮玉示意他跟上,葛书吏看了看身后笑面虎一样的男子,只能欲哭无泪地跟了上去。
“咔哒——”
关门声让葛书吏一抖,封闭的房间只剩下他们三人。紧张地搓了搓手指,葛书吏小声地问道。
“浮玉娘子,你,你要问什麽?”
“别紧张啊,閑聊而已,坐啊。”
浮玉示意他坐下,葛书吏颤巍巍地坐好,紧接着就听到她问道。
“葛书吏到衙门有多久了?看宋季霖那样器重你,想必定是拿你当心腹了。”
“没有没有,小的到衙门也不过五年。承蒙大人关照,这才有了如今这样的日子。”
浮玉记得,琼华与宋煜泽相识已有六年。宋季霖是在六年前到鹿城担任知县,今年秋天恰好就是他的考核之时。
倘若顺利,冬天的时候就能升迁,离开鹿城了。
这些还是苏御告诉她的,这也是苏御这次暗中到鹿城来的原因。
“宋煜泽与阿姊交好,你是知道的吧?”
昨日看他神情有异,想来是知情的。想想也是,宋煜泽平日里与什麽人往来,宋季霖会不知情?
而葛书吏作为宋季霖的心腹,定然没少为他办事。
葛书吏头皮一紧,想起她拿着兵器打人的样子,不敢有所欺瞒,只能点头。
“是,公子与琼华娘子之间的事,小人知道。”
自从六年前宋煜泽到了鹿城,便对琼华一见倾心。那时两人都是年轻,天真的以为只要两情相悦,便能执手偕老。
却忘了,这世道最是无情。一个官家子弟,一个下九流的妓子,如何相配?如何携手共进?
宋季霖也是知情的,起初,只当是小孩子被女色迷惑,日子一长,也就厌了。
况且,少年人之间的感情最是热烈。占有欲极强,宋煜泽又怎麽能忍受心爱之人与其他男子行鱼水之欢。
可是宋季霖万万没想到,宋煜泽是认真的。他要为琼华赎身,更要娶她为妻。
宋季霖被气昏了头,一个知县公子,一个应当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却要娶一个千人枕的妓子为妻,这让他宋家颜面何存?
宋煜泽被关了起来,宋季霖直言,倘若不与琼华断干净,那麽他就永远别想踏出房门一步。
宋季霖强势,宋煜泽也不逞多让。
自那日起,宋煜泽便不吃不喝,想要以此来让宋季霖松口。
可是宋季霖绝不可能让宋家蒙羞,他志在青云,又对独子期许颇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