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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备注叫罗爱农,实际上可能姓许的邪术师就不谈了。其他人的名单,我发给您了。”
南枝:“嗯,好,注意安全,有新消息我们之后联系。”
挂断电话后,南枝伸手逗了逗决云:“听说你是昌家岭最勇猛的猎鹰?一会我办事,可不要被吓到。”
决云听到“勇猛”这个词,张开翅膀,向他展示自己雄伟的身姿。
南枝拆开决云腿上绑着的布包,把断指刘的碎指骨放在桌上。他对邪术师的身份仍有疑虑,暂时不想直接与这位许先生打电话对峙,準备先行确认‘断指刘’与此事是否有联系。
“让我看看,”南枝笑了一下,是毫不留情的森然一笑,有如红颜现了枯骨,“你是谁手下的伥鬼,做了哪家的看门狗?”
要抢‘断指刘’的魂魄很简单,这十指是他欠了夜蒐业债的抵押,必须做完劳力,才能把自己的魂魄“赎”回去。他被别人拘走,只是夜蒐不与他计较。现在夜蒐把这卖身契转让给了南枝,南枝偏要计较起来,可不会手软。
南枝开始招魂。
他的做法很简单,只拿一只铜盆,盛了半盆水。他静静凝视着水面模糊的倒影,看着它逐渐泛起水波,浪痕越来越明显,波光粼粼中,一个满脸兇相的男人倒影浮现出来。
南枝面上八风不动,手上法力一加再加,断指刘的影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清晰起来。
他就要被“拉”出水面了!
就在这时,水面突地炸起一蓬水花,紧接着劈里啪啦开了锅,水波动蕩不休,南枝嗤笑一声,断指刘的役主开始跟他抢魂了!
双方角力,水盆晃蕩得像有十条鱼在盆里挣扎。南枝瞅準时机,指甲在唇上一抹,一滴法力化作精血,垂在指尖。他将精血弹向水中,水盆瞬间染红。对面的术师一时间被压下气势,南枝作出一个捉拿的动作,断指刘霍然被他从水中拉了出来!
整个魂魄一出水,南枝二话不说,挽起水袖,照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这一掌用了十成十的力道,断指刘瞬间被打得偏过头去,身子险些没立稳。他被打的那片脸颊很快肿起,嘴边一颗牙飞了出去。
这一掌,断指刘的气焰顿时被压了下去。可这还只是个开始,不待他张口说话,南枝温柔地托起断指刘的脸,照着与刚才相对的另一边,又是一掌!
啪!啪!啪!…
巴掌连着巴掌,南枝左右开弓,打得不亦乐乎。断指刘一开始还想张口叫嚷,很快,他的嘴肿得张不开了。南枝的巴掌像是淬了毒,打起鬼来不仅痛,而且伤害极高,断指刘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在渐渐变得透明。
南枝捏着‘断指刘’的猪头脸,端详了一下,感觉它已经到了即将消散的边缘,终于停了手。断指刘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好汉大哥!饶命,小命要没了!有什麽事是不能好好商量的,对吧?”
南枝已经自墙角折返,手上拿一截柳条鞭,舒舒服服坐在椅子上。他轻微擡手一扬鞭,鞭梢拂过断指刘脸侧,此鬼顿时打个激灵,一阵哆嗦。鞭子末端最终松松缠在他颈项上,断指刘这下动也不敢动了,生怕一个不小心鬼就没了。
民间有“柳条打鬼,矮三寸”的说法,这截柳木鞭,还是南枝从来讨伐他的道士身上缴的法器。于他而言,此物亦有伤害,南枝握鞭的手上攀着绿藤,手套一般隔开鞭身。南枝似笑非笑看着肿成猪脸的断指刘,慢声说道:“都已经是鬼了...还这麽怕死?”
“你为人驱使,哪怕侥幸中的万幸,没有被鸟尽弓藏,也是永世不得超生。”南枝轻声细语地分析,“何况你作为伥鬼,害了那麽多人,她们死后,你都要斩下她们的十指。不怕哪天主子不要你了,她们来找你,那你还能有残魂在?”
断指刘脸上肿胀的横肉抽搐了一下,他低声说:“那又有什麽办法?是他逼迫我…”
“啪”
他脸上多出一道细细的鞭痕,身形肉眼可见地小下去一寸。断指刘瑟缩了一下,南枝说:“就别拿这套来骗我了,你不想给邪术师当狗,就去夜蒐手底下赎过,然后走正常的流程去地府投胎。但你去了吗?只怕是听说了下面刑罚的可怖,不愿受罚,就点头跟他邪术师走了吧。”
断指刘不吭声了,南枝擡起柳鞭,鞭梢在他鼻端上碾过:“我不跟你废话,直接来吧。断指姑娘们的性命都是你去索的吧?为什麽要这麽做?和她们腹中胎儿有何关系?”
断指刘脸上神色变幻,脸颊抽动,但在南枝再次扬起的鞭子之下,还是选择了坦白:“为什麽要这麽做,我真的不知道。我只做一件事,就是确定这些选定的女孩怀孕后,我去把胎儿的魂魄偷走,令她们腹中变作一个死胎。女孩不是一定要死的,主要看雇主的要求,如果雇主想要弄死母体,我们也会接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