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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壶酒见底,卫霜戈看向窗外:“陈修应该已经把探子放走了吧?”
陈修没有放走探子,他把钥匙给弄丢了。
他看见一旁的斧头,拿起来胳膊一抡,直接把锁砍掉。
陈修把斧头丢到探子面前:“你把这里的柴全都劈了。”
说完,他扭头就走。
探子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我怎麽听说你被管家训斥了?”
陈修声音透着委屈:“我不小心把顾伯亲自盯着煎好的药给打翻了。”
祝斗山跟着陈修往远处走,粗声粗气装模作样的惊呼道:“你也太不小心了,也就是顾伯心善,这要是搁别人家,你早就被发卖啦!”
亲自盯着煎药?
探子知道顾伯是顾府的管家。
他四下看了没人,偷偷出了顾府回去複命。
第37章 卫大人待我,当真毫无情意?
葡萄酒虽不至于醉人,酒劲上来了,産生微微的熏意,倒是叫人心情舒展。
卫霜戈心头那一丝烦闷完全消散。
他单手支着脑袋,偏头看向顾持柏,笑的卷懒:“顾大人家好东西真不少。”
卫霜戈被酒色浸润过唇瓣一张一合的,撩拨着顾持柏在微醺的酒意中变得淡薄的理智。
见顾持柏半阖着眼睛没有说话。
卫霜戈放下胳膊摆在桌面上,脑袋枕着胳膊,从下往上看顾持柏的眼睛。
“顾大人怎麽不说话?莫不是醉了。”
就这样猝不及防的撞进顾持柏幽深的眸色中。
卫霜戈脑袋清醒了一些,他默默往旁边挪了一个位置。
“卫大人在害怕什麽?”
顾持柏站起来走到卫霜戈身边,单膝跪下仰头看着他。
这是臣服的姿态。
“我能害怕什麽?”
卫霜戈眉毛一竖,食指擡起顾持柏的下巴,不避不让的看着他的眼睛。
嘴硬道:“我长这麽大,就不知道害怕两个字怎麽写!”
顾持柏紧紧握住卫霜戈摆在腿上的手,手指轻轻地揉捏着,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缱绻:“那卫大人的身体为何这般僵硬?”
卫霜戈视线游移,撇撇嘴道:“废话,因为你捏着我的手啊,赶紧把你的手撒开。”
顾持柏勾唇,笑容蕩漾开来,眼中的笑意如同春日暖阳下,被风吹皱的一汪清泉,泛着波光。
温暖深邃,情意绵绵。
他的声音低沉柔和,似暖风吹过耳畔,又在在卫霜戈的心头落下一道惊雷。
“卫大人待我,当真毫无情意?”
卫霜戈很想说:废话,当然没有。
但对上顾持柏隐含着期待的眼神,他怎麽也张不开口。
卫霜戈又不愿落到下风:“你管我?话这麽多!说话就算了还动手动脚的!”
顾持柏垂下眼,没有说话。
卫霜戈眨了眨眼睛,他这不算说了重话吧?
顾持柏站起来,卫霜戈视线随着他移动。
哎?靠这麽近干嘛……
卫霜戈头往后仰,顾持柏擡手扣住他的后颈,温柔而强势的阻止他的退势。
脸颊上感触到温热的鼻息,和一触即离的柔软。
卫霜戈瞪大了眼睛:“顾持柏你——”
顾持柏眼含笑意:“我以后少说话。”
什麽意思……?
卫霜戈想起自己刚刚说的话。
他拳头捏的“咯吱”做响:“我不是让你在话多和动手动脚之间选一个!”
就不该心软不说重话。
就应该把话说死!
让顾持柏躲到角落里偷偷哭去!
卫霜戈发誓一定要牢记顾持柏是个喜欢装可怜的惯犯,绝对不能有一丝心软。
绝对不能!
顾持柏抿唇,上扬的眼尾低垂下来:“我只是情难自禁的想与卫大人亲近一些。”
又来了,又开始装可怜了。
卫霜戈面无表情的看着顾持柏,他擡擡下巴:“继续演。”
卧槽!
顾持柏的眼睛又红了!
一个大男人,说眼红就眼红啊?!
顾持柏苦笑:“卫大人这般不信任我,真是狠心。”
卫霜戈扶额:“我狠心……你怎麽不说我负心?”
顾持柏眼中雾气弥漫,似嗔似怨:“卫大人不曾对我倾注过感情,都是我一厢情愿,自然谈不上‘负心’二字。”
卫霜戈:……
好像有点道理。
就是在顾持柏的话里,他跟个铁石心肠似的。
眼见着顾持柏真有落泪的架势,卫霜戈手忙脚乱的爬起来。
卫霜戈用袖子胡乱蹭着顾持柏的眼睛:“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这情啊爱啊的,动不动就要哭,一点男子汉的气概都没有。”
……蹭红了。
他真没使劲,怪顾持柏太白了,皮还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