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页(1 / 1)

('

——如果他也押着三更雪作人质,是不是能换回二师兄,甚至吓退那帮人呢?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便在心里扎了根。

赵吉越发地忐忑不安,忍不住频频回看。每次回头,三更雪都是面带微笑,好像对他的算计一无所知。

直到弟子舍的轮廓缓缓露了出来。

“要做饭或者休息都在那边,但只有二十来间空房……”赵吉缓缓指去。

三更雪毫不设防地走近,和他擦肩而过:“噢,那有些人还是只能在大殿挤一挤了。”

话音未落,后背便抵上了一点冰冷的硬物。

三更雪将后话咽了回去,赵吉用一把短匕紧逼着他,危险极了,声线却颤抖着直飞天外:“你、你、你去求你师父,你们就走吧!不然,不然我就、我会杀了你的!!”

“……是吗?”

青年的语末微微上挑,好像并不意外他的决定。

赵吉还想继续恐吓,颤抖的匕首却已经快要把握不住——他才十三四岁,别说杀人,他本来就不喜欢学剑,连平日的切磋交战都避之不及。

三更雪还是这麽气定神閑,赵吉的背心却莫名生出一阵寒意。

他张了张嘴,苍白着脸:“你不怕吗!我……”

小腿肌肉本能地一跳,未经思考,赵吉纵去了一边,匕首也因惊慌而猝然脱手。就在他原本站立的地方,从斜后刺来了一把尖锐的金鈎。

细长的铁链遥接檐上,一道玄影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居高临下,倨傲无匹。

再慢一步,金鈎穿过的就是他的心髒!

三更雪慢条斯理地捡起了赵吉掉落的匕首,在掌中一转:“是上好的青铁呢。哪个师兄留的?真是所托非人。”

一刃瑕则道:“你差点死了。”

“不会,这小孩不敢杀人。”

“怎麽处理?”

“问我?你才是大师兄啊。”

“……”

他的生死,好像成了两人口中随意的买卖。

赵吉急促地喘息,他完全没有注意到一刃瑕的行蹤。明明三更雪毫无武功,他的师兄却强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好像比起大师兄都相差仿佛。

赵吉从未见过第二个这麽年轻、这麽厉害的人。

完了。

对方一定会借题发挥,他的鲁莽会成为且去岛的催命符。

赵吉一时间双腿发软,若非还被两人看着,他几乎就要崩溃地跪坐下去。

捉弄够了,三更雪含笑道:“起来吧,小弟弟。跟我们去见你师父吧。”

赵吉脸色惨白:“什……麽?”

“你刚才开了一个很没礼貌的玩笑,我们当然要请你师父来教育一下。”

“你有种直接杀了我好了!别想用我威胁师父,我、我宁可死——”

他的手摸向怀里,眼见又要抽出什麽武器,一刃瑕飞鈎弹开了他的手,划开一长条鲜血直流的伤口,冷冷说:“想死,还没那麽容易。”

说着,他纵下屋檐,单手将赵吉一提。

那身原本还算体面的青衣白袍立即皱成一团,只能看见一刃瑕青筋毕露的小臂,如拎一只小狗小猫一般,穿行雨幕,沖回了日月大殿。

三更雪静在原地,指间那把匕首又转一圈。

雨水越落越密,将他的衣衫长发都浇得湿透。最终他才把匕首收回袖子,脉脉的眼神飘向雨雾笼罩的四下,敛了笑意,淡然地跟了回去。

-

听完三更雪故作幽怨的控诉,倾五岳揉着眉心,将赵吉送去了静思崖下。

静思崖位于且去岛北,高逾百仞,奇峯绝壑。

且去岛触犯门规的弟子都会去到崖下,或三日、或五日、或十日不进水米,然后自行攀崖而上。既能作为处罚,又能磨砺轻功,也是百年来的规矩。

这份处置不轻不重,合乎门规,外人也不好置喙。

赵吉满怀不甘地去了,三更雪则是喜笑颜开,连连夸赞倾五岳公正无私、赏罚分明。

这些话又像在打且去岛人的巴掌,一时间,一双双眼睛充满怨愤地瞪向了他,但置身其中的三更雪浑然不觉一般,照旧笑得灿烂。

倾五岳同样怨恨,可他们满门孤弱,他现在也是强撑病体。

外发的信鸽都被乌鸦剿落,且去岛引以为荣的孤立,如今成了他们的囚牢。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竭尽所能地拖延时间,让几名长老从静思崖下逐批送走门生。

心思繁重,倾五岳疲惫地合上了眼。

片刻,却听曲相和问:“倾九洲的坟茔在哪?”

倾五岳的眼又张开了,冷嘲声压不下去:“你亲自过来,是为了挖她的坟吗?”

“……不在岛上就算了。” ', ' ')

最新小说: 震惊,全城豪门抢着跟我认亲! 命定福星 沉浮 天眼兵王在都市 炮灰意识觉醒后[快穿] 皇长孙的团宠日常 懒得说话怎么了 在茶场的日子里 明月曾照 地下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