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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风结交的有、观望的有、忌惮的有。
商别意的目标却不在那些刻板的考试上,信物于他,只是附带的乐子,真正的猎物,一直都是江湖上久负盛名的名侠。
他的队伍斩落了南陵鬼婆、牙山君子、东海云翁……群英榜上群侠落幕,商别意更是声名大噪。
与其说他是来考试,不如说他是来滋事。
这些传闻还都是莫饮剑转述的。
凤曲单是应对城池考试都忙得脚不沾地,对于这些坊间轶事自是一无所知。
商别意精神不济,简短的对话之后便要休息。
凤曲借口去买彩墨,也算体面地和他道了别。
只有莫饮剑还在边上板着脸。
“那家伙哪里值得夫人对他好言好语?十步宗一早就发了悬赏,宗门子弟看到商别意,都是格杀勿论。”
莫饮剑一脸的闷闷不乐,刚出客栈就在原地耍赖不动,“我都是为了夫人,才忍了这一回。再有下次,我可不会收剑了。”
凤曲听得好笑,信口安抚:“那真是委屈你了。”
“当然委屈我了!你还帮他拦我,就因为你们认识时间更久吗?一个病秧子,有什麽好搭理的?”
凤曲敛眉答说:“他是雇主,还是吹玉的哥哥。”
“吹玉吹玉、别意别意,你叫他们怎麽这麽好听。夫人,难道我的名字就叫不出口麽?”
“你的名字……”
“‘鲸饮未吞海,剑气已横秋’!”莫饮剑急得眼睛发红,“不好听吗?不好听吗?夫人,真的叫不出口吗?”
……哎呀。
意境是很好,来历也很好,可是“饮剑”总叫人联想到“饮剑而死”……
这些话却不能说出来。
凤曲抹了把脸,让步道:“我改叫你‘贤弟’,怎麽样?”
“不怎麽样。”
莫饮剑看上去快哭了。
凤曲再退一步:“那‘小莫’呢?”
“夫人——”
他到底造了什麽孽,要在刚死了人的大街上跟一个十五岁的小毛孩纠缠称呼的问题。
等等,小毛孩?
凤曲脸色微变,拉住莫饮剑的胳膊:“你一个人来找我,那阿枝呢?”
莫饮剑一脸莫名:“阿枝?那个小鬼?他和我一起出门,然后路人说有个很像你的人往这边过来,我们就……诶?!”
莫饮剑追着自己屁股转了一圈,擡起头,懵懵问:“小鬼呢?”
凤曲:“……”
凤曲:“找人啊!!”
两人正火烧屁股似的赶回客栈找人,却见明来客栈的方向,伙计也提着小小的阿枝,火烧火燎朝他们奔来。
幸甚至哉,孩子还在。
伙计一手把阿枝推来,阿枝似乎在客栈睡了个舒服,这会儿还有些困懵懵的。此外,伙计还递来了一枚光可鑒人的银锭。
“只是二楼那位客官的意思,”伙计说,“说是‘定金’。”
凤曲:“……”
什麽定金能比全价还翻几倍?
有钱是给你们这麽造的吗?凤仪山庄?
“那个,小的多嘴一句……”伙计犹豫许久,还是开了口。
自从他接待凤曲,就一直这副欲语还休的样子。好像对他接受商别意的雇佣这件事颇有微词,可看表情又不是坏心。
凤曲也有些好奇,应声看过去:“请说。”
伙计呼吸一沉,警惕地扫视四周,确定没人旁观之后,才缓缓靠近凤曲身边。
贴近了凤曲的耳朵,伙计道:“您、您不该接那个公子的活呀。”
“为何?”
“您看他那模样,一看就没几天活头了。自他住进客栈,想要他命的杀手来来往往,小的才不能不谨慎。
“可您说,这种短命鬼在这关头不回家休养,何苦来玉城自找罪受呢?……您是外地人,小的也是看您面善,才多嘴几句。不知道您可听过‘夺舍’之说?”
莫饮剑又跟了过来:“你在说什麽呢?”
伙计早就认出过莫饮剑的身份,否则也不会让他这麽轻易闯上二楼。
在玉城,衙门几乎没什麽威慑力。但对“鸦”和十步宗的子弟,往来势力都得仰其鼻息。
更别提莫饮剑这种宗门少主。
能张扬到十步宗的程度,把莫少主说成玉城本土的“太子爷”也不为过。
见莫饮剑靠近,伙计急忙垂首软声地带过话题:“您要是听劝,问问莫少主也是可以的。小的就不多说了,省得耽误了您几位的时间。”
凤曲怔怔地接过银锭,还想追问,但伙计已经脚底抹油飞逃而去,只留莫饮剑还在边上唠叨:“什麽什麽?要问什麽?”
正午的太阳颇为刺眼,手中银锭在日光的照射下,质地也显得更好了些。凤曲不觉把它握在掌中盘了几息,侧头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