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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缨神情接着一肃:“所以是第三,倾凤曲,你的经验太少了。可能因为且去岛上都是用剑,你根本不能习惯用剑以外的敌人,倘若我今天在楼上设下弓箭手埋伏,倘若我今天用的是鞭或者枪,你连一时半刻的上风都未必能占。”

这还是凤曲头一次听人教训阿珉。

阿珉的剑法绝对是一等一的,还在且去岛时,阿珉就能一招挥退江容,和师父都打得平分秋色。

但胡缨提出的这些理论又新奇得让人心颤,连他都忍不住问:「……她说的是真的吗?」

阿珉的心跳更急了。

须臾,他抱拳低首:“谢前辈提点。”

胡缨的目光再度落回他的剑上,神色莫名,忽然丢开了自己的刀。

她转过身,背负双手,轻声说:“你刚才问我,是不是杀了蛇妖,就能解除那些‘诅咒’。”胡缨一边说着,嗤声一笑,“倘若你打架的时候,脑子也有说话这麽灵活就好了。”

这小子分明是担心一个问题就要“交易”一次,所以把自己全部的问题都融进了一个句子里。

这一句,就问了“蛇妖是不是真的蛇妖”、“诅咒是不是真的诅咒”,以及隐含的“要怎麽做才能破除这些‘诅咒’”。

——只可惜,小聪明用错了方向,来问她这个真正束手无策的人。

“不过你输了,我就没必要理你了。你要不要换条路呢?”

凤曲重新主导了身体,急问:“换条路是指?”

胡缨扫他一眼,平静道:“就是刚才所说,用你的一颗眼珠来换。”

话音落下,凤曲几乎都感到眼眶一痛。

好在只是幻觉,他的眼睛虽然瞪得很大,但还安然无恙地在他脸上。

若是平日,凤曲一定摇头摆手连连告退,可当他今天也想延续旧习时,听到胡缨再次开口:“你说的同伴是商吹玉吧?要救他,也不是不行。”

凤曲后退的脚步蓦然一顿:“……可以吗?”

胡缨惊奇地看向他:“你还真打算换?”

凤曲抿紧了嘴唇,一时辨不出胡缨的话有几分真假,但还是擡起头,认真地问:“真的能救下他的话,我——”

阿珉寒声制止:「你什麽?」

凤曲的话音也跟着一顿,却迟迟没有收回前言,而是再度沉默下去。

胡缨倒是颇有兴致地追问:“你什麽?你继续说呀。”

「别回应她,就这样离开。」

凤曲挣扎不已:“但吹玉还……”

「倾凤曲,你真想落个半瞎吗?!」

“你之前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说不定这就是我们的宿命,我们命中注定就是要缺胳膊少腿,少一个眼睛,总比少一条人命好啊!”

「你荒谬!」

阿珉一声喝止,凤曲便感到脑内传来强烈的被侵入感。

阿珉从前都不会这麽激烈地和他争夺主导权,他也从不会那麽坚决地和阿珉对峙。

剧烈的头痛仿佛要把整颗脑袋割成两半,凤曲闷哼一声,抱头不语。

胡缨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目光越来越沉。

但在几息之后,少年重新站直身体,神色冷漠,对她只斜一眼,便打衫朝门外走去。

胡缨含笑问:“最后还是放弃交易了?或者说,你相信自己就能救他——可你有那个运吗?”

阿珉在走出门时,背影晃了一晃。

他擡手扶住门框,闭目静神,却没有回头。

直到踏上下山的台阶,胡缨才听到来自阿珉的答複:“我不靠运,也不信命。”

他的脚只走他的道路,他的剑也只听他的道心。

前世走错的每一步,他都要把腿拔回原地,重新走出自己的坦途。

-

二魂相持,终有一伤。

走出不过一二里,甚至还未走到山脚,阿珉的身体越晃越狠,最难受时,用剑在山石上一拄,刺耳的割划声穿进耳廓,犹如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阿珉顿住不动,忽然从唇角边淌下一行血来。

凤曲的哭鸣压不下去,他疲惫地闭上眼,难得有些狼狈。

「如果吹玉真的死了要怎麽办?」

“……”

「就算连青娥也被传染,如果大家全都遭殃了,只剩我们,那还有什麽意义呢?」

“……活着就是意义。”

凤曲的哭声却越发响了。

他的童年没有记忆,少年无父无母,阿珉能够铁石心肠只身独行,可对凤曲而言,商吹玉等人都是犹如天赐一般的宝物,是他撞见尸鬼,宁可自己吓得魂飞魄散,也不想让他们受到伤害的存在。

再苦再痛,只是加在他身的话,凤曲一概都能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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