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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场四人都很潦倒,只不过花游笑落魄惯了,也不是什麽稀奇。
但商吹玉和秦鹿连夜奔波,浑身都是灰土残叶,看上去实在狼狈得异常。凤曲想,他自己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老师别多想了,你已经受惊过度,不用在意我们。”商吹玉一边说着,总算看向花游笑,“无论如何,今晚多谢你了。”
商吹玉鲜少对人说抱歉、谢谢一类的词句,他总是眼高于顶,既不同情,也不求助,连客气都很少见,忽然听他开口,连花游笑都有几分惊奇。
花游笑笑道:“好勉强的谢谢,不过还算入耳,我就笑纳了。今晚先就这样,凤曲老爷,记住我说的话,回去好好睡上一觉就準备办事吧,我的耐心可不算多。”
叮铃铃的铃铛声又因花游笑的动作而作响,凤曲迟疑一会儿,“哎”地叫住了他:
“我不是因为怕你的威胁才去做的,你也不要想什麽‘交换’不‘交换’。既然你嘴上总叫我们‘朋友’,就不要这麽斤斤计较了。”
花游笑的背影一滞,慢慢转过脸来,似笑非笑:“原来老爷是在帮我这个朋友。”
“……不是。”凤曲一板一眼地解释,“即使我不认识你,我也想救包括花子在内的所有人。如果找到办法的是你,你也不会只救丐帮的。”
花游笑默然片刻,缓慢卸下笑容,眸色发暗。
须臾,他又弯起眼眉:“老爷,你果然洞察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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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游笑没有和他们一起下山,据他所说,“摇光”仍在山下四处寻找他的蹤迹,贸然下山太不安全。
回到山下,沿途偶遇过不少考生,人人见到凤曲,都是喜不自禁、一阵后怕。
抵达百里酒庄时,天色已是蒙蒙亮,衆考生清点一番人数,还有些许在山里失散,只能祈祷他们平安无事。回来的人们,也是疲惫不堪,各自洗漱之后便匆匆休息。
再等凤曲睡醒,就是华子邈擂鼓一样的砸门。
商吹玉黑着脸开门,小少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看不见商吹玉的臭脸,兀自飞扑到床边,一头埋进凤曲的怀里:“小凤——!你没事吧?那蟒蛇有没有对你怎麽样?我太没用了,我什麽都做不了,你打我吧,小凤,我看着你被掳走,真是吓疯了!”
凤曲被他撞得胸口发疼,闻言失笑:“我没事,不过快要被你撞出事了。”
曹瑜跟在后边,满是歉意地分别对商吹玉和凤曲一礼:“子邈太沖动了。子邈,还不赶紧道歉?”
华子邈泪眼汪汪地擡起头:“对不起。你疼吗?不会是我撞到伤口了吧?”
“都说我没受伤啦。”
“那就好!雪昭也真是的,都不过来看看小凤。”
曹瑜在旁解释:“雪昭多半是昨晚受了寒,今天起来浑身发热,是我劝他别下床的。”
凤曲点头:“他都病了,还是好好休息比较好。”
几人对谈之间,凤曲和商吹玉都简单整理了着装,洗漱完毕,下到一楼和衆考生交流情报。
穆青娥和五十弦也都坐在大堂,见他们下来,五十弦挥手招呼:“boss!快来快来,就等你们起床呢!”
她看上去颇为紧张,时不时瞟一眼身边的穆青娥。
而穆青娥独自呷茶,看不出什麽情绪。
其他人见到凤曲,更是热情洋溢:“倾少侠,你们休息好了?要不要吃点什麽?来,我们刚要了一坛陈绍,倾少侠一起喝点暖暖身呗。”
虽说之前的大伙也很热情,但当时看向他的视线绝没有那麽炙热。
凤曲有些受宠若惊,忙不叠摆手:“我酒量不好,容易误事,诸位随意吧。”
“哎哟,倾少侠怎麽耳根子都红了?不会是刚到海内,还没喝过酒吧?”
“不不不,我是真的不喝,大家别在意我……”
衆人哄堂大笑,其中一人道:“昨晚倾少侠可是让我们这些野路子开了眼了!不然怎麽说是名门子弟呢,这四大门派,果然有它的道理嘛!”
“正是正是,倾少侠当时好生威风,一个人大杀四方,我们想搭把手都怕反而添乱。”
“是哪个混账说且去岛不如照剑阁的?依我说,剑祖再世也不过如此啦!”
“诶诶,倾少侠能不能指导指导,那唰唰两剑是怎麽使的?这就是传说中的‘醉欲眠’吗?杀得太快,根本看不清啊。”
凤曲被他们说得面红耳赤,整个人都快找条地缝钻进去。
曹瑜看出他的为难,急忙解围:“好了,凤曲少侠累了一宿,睡醒还要被你们这帮混球调笑盘问,别欺负他脾气好了。”
又有人道:“倾少侠真有意思,昨晚拔/出剑来那杀气腾腾的,哪看得出平日是这麽害羞的个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