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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觉得应该问吗?”
「问他总比问观天楼好。」
……那倒也是,花游笑再怎麽过分,总不至于要他一根手指。
下定决心,凤曲便对伙计点一点头:“上酒吧。”
这花子赌对了,他真的有事要问。
花游笑应声弯了眼睛:“老爷大度。”
在等伙计送酒过来的间隙,凤曲压低声线问:“……既然你都‘落花踏尽’,那麽宣州的事,想必也都会传进你的耳朵?”
花游笑却似笑非笑地耸了耸眉,反问:“老爷是想问什麽?”
“最近盟主大比不是正热闹麽?还有……宣州境内,有没有什麽闹鬼的传闻?”
“鬼?”花游笑目光上瞟,问,“您说的是不是那个白衣服的女鬼?”
凤曲吓了一跳,急忙循声回头往二楼看。
看了一圈,哪里有什麽女鬼,反而是五十弦和穆青娥齐心协力,刚刚把秦鹿挖了下来,这会儿秦鹿睡眼惺忪,一身金丝牙白锦纱罩着长裙,正被两个姑娘拖着拽着下楼。
商吹玉在他们之后,正关切地打量这边——不过一眼看去,凤曲实在没看出来他们哪里像鬼。
不过顺着花游笑的视线,凤曲才品出来,他说的似乎是秦鹿。
凤曲道:“那不是鬼,那是我姐姐。”
“姐姐?”花游笑眯起眼眸,笑意重了些许,忽然便扬高声线,“哎呀呀,原来老爷您是盟主大比的考生吶,那何必再问我呢,这客栈里应当住着不少和您志趣相投的知己才是啊!”
这一声喊,直喊开了二楼的好几扇门。
刚才鸦雀无声的衆人,此刻都开了门,齐齐往下看。没开门的,指不定也有不少贴到了门边偷听。
凤曲就在衆目睽睽之下被花游笑拍拍头顶,这厮还不自觉,继续笑道:“不过,您该是从瑶城过来的?比起宣州的考试,还是瑶城的更有趣嘛,是不是,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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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花游笑究竟是何方神圣?
凤曲这会儿懊悔极了,而且火冒三丈,恨不得把汤碗往花游笑的脸上猛扣。
他自忖带着秦鹿,队中还有两位姑娘,一路不得不低调缄默,唯恐引起他人注意。
可花游笑这一嗓门,非但把他们的身份叫破了不说,还以“瑶城考试”惹得这麽多人的侧目——要知道,赶在这会儿进城,又住客栈的外客,至少也有三四成是奔着盟主大比而去。
说好听了是同道知己,说不好听了,那是注定要打得头破血流的竞争对手。
凤曲深吸一口气,正犹豫着要不要和花游笑翻脸,却听一声嗔笑从楼间传来,刚被花游笑说成“女鬼”的秦鹿袅娜下行,一句话便压下了所有蠢蠢欲动的视线:
“放肆。问什麽你就答什麽,何时準你自作聪明、反客为主了?”
他照旧蒙着双眼,行不摆裙、优雅高华。
莲步之间自成一股气势,哪怕下了楼梯,他便柔若无骨地偎至凤曲身畔,可那股久居上位浑然天成的威势还是陡然压了下来。
连凤曲都抖了一抖。
秦鹿今早没能睡饱,正是一腔火气无从发洩,花游笑刚刚好撞了正着。
伙计左右张望,虽然看出气氛不对,但还是得哆嗦着送酒过来。
他把酒杯酒碗一概摆上,小声问凤曲:“客官,还倒酒吗?”
答话的却是秦鹿:“倒。”
“——但愿你给出的信息,能对得起这顿好酒。”
他含笑说罢,不怒自威。
第034章 妖邪说
大约这个花游笑和秦鹿之间真有一点八字不合。
这边怒罢,那边也生了火气,花游笑皮笑肉不笑地把桌一拍:“好啊,我今天就做了这件好事,来来来,有没有其他要听宣州考试的人吶?大家一起下楼喝酒,一起听我这叫花子说说嘛!”
凤曲一愣:“什麽——”
明明是他请的酒啊?!
“老爷不会这麽小气吧?”花游笑哼笑一声,狭眸微眯,“既是同道中人,当然要大方分享,是不是?”
他这一声吆喝,原本蠢蠢欲动的人们立刻涌了过来。
大堂里的钻进了人堆,二楼的也急急忙忙下楼。
凤曲便感到身边人的呼吸更沉了些。
秦鹿多年养尊处优,哪里有让人这样当面反抗的经历。
来不及和花游笑争论,凤曲连忙按住秦鹿的手,凑过去小声道一句:“没事没事,别跟他计较。”
他的话音虽小,但肯定逃不过习武之人的耳朵。
花游笑闻言扬了扬眉,也不生气,笑眯眯地端碗牛饮,还不忘大声夸赞好酒好酒。
不多时,里三层外三层真的围上了二十来个考生,个个都是江湖打扮,神情严肃庄重,还对他们一一见礼。可以看出,其实这些人也对截胡情报一事略有羞愧,只是机会就在这儿,大大方方参与讨论,总比躲在后边偷听来得光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