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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吹玉抿抿嘴唇,默认了方天涯的猜测。

方天涯笑着摇摇头,目光又投向穆青娥。但对穆青娥,他没有多说什麽,只是拄拄拐杖,转过身:“知南,带两位客人到海角斋来。”

方知南领命称是,对两人弓身一请。

穆青娥和他擦肩而过时,明显见方知南的肩膀沉得更矮了些。

他压低声音,满是歉意:“穆姑娘,真是抱歉。”

方敬远在天香楼欺辱映珠,被凤曲教训,而后赶去天香楼帮忙包扎的就是穆青娥。

方敬远觉得丢人,一向不许门内提及此事,但方知南很清楚,于情于理,都是自己师弟的过错。

“……别说那种没有意义的话。”穆青娥目不斜视,向前走去,“把凤曲还给我们,这些都可以既往不咎。”

-

海角斋在天越门的最偏最深处。

要去海角斋,需要一路横跨天越门的楼群和校场,几乎要看完天越门的风景。但就是这一段路,商吹玉隐隐品出些奇怪。

按理说,天越门在瑶城立足百年,一直都是宾客盈门、门生如云。

可今天看到天越门内景,商吹玉才发现,这里根本不似他想象中那麽热闹。

校场上,落兵台积满了灰,只有两个豆芽菜似的瘦小男孩在提刀比划。动作歪歪扭扭,很不正经,全无天越刀法大开大合的风範。

而周整的楼阁也是处处封锁,人烟稀少,像是多年无人居住。

与其说这里是瑶城的第二大门派,更像是个衰败已久、等待死亡的秘地。

穆青娥和他想的一样,而且更不吝于询问:“门生是都被方敬远带走了吗?”

这话有些嘲讽的意味,方知南深深看她一眼,没有生气:“天越门已经这样很久了。”

“很久了?那你们还敢去花魁大比竞拍,一开口就是一千金?”

“……”方知南道,“那就是我们的全部。”

商吹玉蹙了蹙眉,对这个答案有些困惑。

一千金的确不是小数目,但那只是对个人,或者对一个较小的家族而言。

对于天越门这样体量的中型门派,绝不应该说出“一千金就是全部”这样的话。

而走在前方的方天涯闷声发笑,笑着笑着,忽然问:“吹玉,要是有人拦在你跟前,不许你去救你的朋友,你要怎麽做?”

商吹玉斩钉截铁地回答:“杀了他。”

方天涯又问:“穆姑娘,倘若有人阻碍你完成你的心愿,你又要怎麽做?”

穆青娥低垂眼睫:“和商吹玉一样。”

方天涯点了点头。

海角斋已经近在眼前,方知南道:“你们要杀的人之于你们,犹如别意公子之于敬远。”

商吹玉顿住脚步,听得方天涯缓慢的一声长叹:

“从前,衆生所求不过武道巅峰。可不知从何时起,这江湖再不是简简单单的刀光剑影了。”

方天涯推开破败陈旧的斋门,内里一片暗沉,只有一豆烛火摇晃。

方天涯道:“老头子略懂几分蔔算,昨夜求问天机,你们那位朋友绝非池中之物,莫说是一个敬远,纵是十个百个也不能伤他分毫。”

商吹玉的表情这才微松,却听方天涯继续说:“要伤你们朋友的,另有其人。而敬远和天越门……应该也付出应付的代价了。”

“知南,把那封密信交给能够保管它的人吧。留在天越门,只会让那家伙对我们赶尽杀绝。”

-

商别意的身体的确孱弱,凤曲和他依偎着,都能感受到商别意那边刺骨的寒意。

他瘦得像一页纸、弱得像一缕风,任谁看了都不理解,方敬远何必要跟商别意过不去。

但凤曲不信他的推测。

几乎用不着思考,凤曲张嘴便道:“吹玉是个好孩子,他是绝不会无故伤害他人的。”

商别意问:“看上去,凤曲果然和吹玉很有渊源?”

“……不是的,我因为一些原因,暂时没有记起吹玉的事。”

“一些原因?”商别意看向他,语气中多了一丝探究,“和你的佩剑有关系吗?”

凤曲一怔:“你看到我的剑了?”

“因为那层白布被划开了,隐约能看到是把很华丽的剑。”商别意轻笑着转移话题,“不过我都只是胡说的,猜忌兄弟,这种事也太荒谬了。”

但他又隐约透露出些许委屈,一边说着,一边叹了一声:“像我这样怀疑亲弟弟的哥哥,凤曲该觉得我太不称职了吧?”

“那倒不会……”

“事实上,吹玉自从回到家中,就和父亲针锋相对,时常受训,这些我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那毕竟是我骨肉相连的亲弟弟,我不可能不在意。可吹玉早把我视作煽风点火的伥鬼,不管我如何示好,他都不肯接受我这个哥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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