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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喃喃道：“这似乎是个大工程，好疯狂的想法。可即使你得到了这样的机会，能够与所谓的游戏设计者交流，你又想问些什麽，能得到什麽？”
陈鸣航很悠閑地沿着小岛边缘缓缓踱步，吹着海风，不答反问道：“我告诉了你这麽多，你也该跟我说一些有用的东西了吧。”
“抱歉，以我现有的能力可能帮不到你。不过，如果你愿意给我提供一个工作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好好钻研……”
陈鸣航停住脚步，转过身来，伸手叫停：“感谢你对我们园区的认可，但我不敢给你这个机会。谁知道你会不会在工作几天后，忽然把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地方给掀了呢？”
艾尔的脸色变了变：“您怀疑我？”
“不是怀疑，”陈鸣航看着松了口气的艾尔，顿了顿，说，“是肯定。”
艾尔：“我现在只是个小人物，欺骗背叛您的代价是我承受不起的，而且对我也没有好处。”
“你说得对，所以我也很疑惑，为什麽你明知这些，还要这麽做呢？”
“如果您无论如何都不相信我的话，又何必带我来这里呢？”艾尔无奈地说。
“因为来到这里后，我才能确认你在骗我。哦，刚才有一点忘了说，作为这里的管理员，我可以看到所有登录用户的信息。刚才我在你的记忆里看到了孙弘景，那个纠缠了我很多年的姓孙的警察，前段时间他找过你，希望你来我这里打探消息。”
艾尔脸色发白：“您这是在诈我吗？可我确实没见过您说的什麽警察，我只是老实本分地在船上打工，然后遇到了您，被您带到这里。”
陈鸣航的目光却聚焦在虚空里的某处，像是在浏览着什麽。他一边浏览，一边準确地说出了最近一个月艾尔所经历过的大大小小的事情，甚至包括吃了几顿令人印象深刻的美食。
“你演得很好，辛苦了。”
艾尔脸上的畏缩感消失了，他的目光变得锐利，向后退了一步，警惕地望着陈鸣航。
小岛边缘出现了一条裂缝，闪电一样的裂缝迅速扩大，变成了一个直径两三米的黑色洞口。海水沿着洞口涌进去，形成了一扇瀑布。
“啊，又出bug了，单元测试阶段确实太不稳定了，一旦被攻击或者系统过载就会出现这种能量空洞。你的情绪起伏太厉害，系统还没做好準备，放轻松一点。”陈鸣航说，“算了，看你也放松不下来，plan B的话也有，我记得有人假设过，在这里直接把人丢进去或许可以弥合能量空洞。你大老远来一趟，帮我们验证一下，也不算白来。”
说着，他一把将艾尔推进了黑洞里。
艾尔的惨叫声很快被海风吹散，黑色的洞口缓缓愈合。陈鸣航看着恢複平静的海岛，思忖着：“所以，没揪出来的人到底还有多少……”
*
直到陈鸣航落网时，他才知道从小就进入集团的木独山也是卧底。
戴上冰凉的手铐，被一群警察押送进车里时，陈鸣航回头对木独山笑了笑：“你以后别落到我手里，木独山。”
“……又见面了，木独山。”数年后在后天岛上，陈鸣航用同样的笑容向惊魂未定的木独山打招呼。
木独山从层层叠叠的梦里醒来，惊出一身冷汗。
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一时间他不知道自己是谁，又身在何处。他使劲摇摇头，深呼吸，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眼前的一切逐渐清晰，熟悉的装修风格和家具，他是在家里……不，他还是在岛上。窗外的天空有一抹鱼肚白，深蓝色的大海里隐隐有小岛浮起、沉没。
记忆逐渐回笼。木独山想起睡前吃了岑辰给的软糖，他看见了岑辰的记忆，以及岑辰记忆里的陈鸣航的记忆。
一个人影忽然出现在他的床边，低头看他。木独山见怪不怪地说：“知道了，我起来了。你不要总是这样当闹钟，很吓人。”
蓝黑挑眉：“那又怎样？”
“反正你的小少爷应该会很讨厌这种行为，所以我劝你改改……现在似乎还不到工作时间。”木独山看了眼时间，把起床的动作撤回，翻了个身，继续侧躺着。
“现在何必久睡，很快你就可以长眠了。”蓝黑说，“辛苦了这麽多年，你也很期待吧。你给了他第二次生命，而他即将来结束你的生命。很好的安排，不是吗？”
第159章 蓝黑（17）
“不是。”
孙弘景顿了顿, 手心里的汗打湿了手机，有点滑。他换了只手接电话，艰涩地说：“他没在那场行动里, 死亡人员名单里没有他。他最近两个月没有音讯是因为……失蹤了。在执行一个任务的途中，他忽然失蹤了, 我们也一直在寻找他的下落。不过……不管怎样，希望你能做好最坏的打算, 有个心理準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