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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金曜没再废话，从旁边的衣架上扯下几件长袍，攥着首尾打了个结，然后将另一头扔给燕晚棠。
“先把堵门的东西清理一下吧。”他说。
三个人里，一个负责蒙头，两个负责拽着大绳往外扫。他们就这样一鼓作气，竟然真的成功地沖到了门外。
那几个装了义体的丧尸被推出来后，暴露在了站在三楼的木独山等人的视野中。枪响后，它们应声倒地，机械义体与地面撞击出刺耳的声响。
“出来了？”对讲机那头，周大威说，“一楼没有这样的服装店，没必要花大把时间找。别太浪费的话，现在的够用了。”
金曜：“那就撤吧，回地下车库。”
找到了武器，来这座商场的目的已经达到。如何安全离开这里成了眼前最大的问题。
“安全通道和扶梯都被大批丧尸堵住了。你跳楼吗？”周大威话锋一转，“不过现在不建议跳，舞台旁的丧尸还有很多，还在往外散。等会儿可以试试。”
薛鹤竹的手抖了一下。他总觉得这群人和他理解的“跳楼”好像不是一种东西。这些人，怎麽就能把如此危险的行为说得这麽轻松呢？难道只有他一个人遵守物理定律，受重力制约吗？
金曜没时间回答了。店外的丧尸虽然有一部分被击杀，有一部分被枪声吸引到三楼，但剩下的数量依然不容乐观。
“先去店里躲会儿。”他左右各看了一眼，而后擡手，对準右边正要扑过来的丧尸开枪。
没打中。子弹擦过一个丧尸的太阳穴，带走了它脸上的一块皮肉。它被激怒了，喉咙里爆发出瘆人的吼声。它身后的其他丧尸也跟着呜嗷乱叫起来。
燕晚棠一把扯过手里打结的衣袍，抖开，往右边那排丧尸头脸上扔过去。袍子很快被丧尸扯开，但就在这一两秒的工夫，三人已经闪身躲进了紧挨着服装店的右侧的另一家店铺里。
这家店卖的似乎是机械用品，店里挂着各式各样的机器零件和维修工具。店门比隔壁的服装店结实许多，是合金制成的卷帘门，与店内的调性很搭。
关门时，有几个丧尸奋力想挤进来，又被金曜踹了出去。
大门落地，三人的心率还没降下来，就听到门被大力撞击的声音。
金曜背靠着门，能感觉到门一次比一次颤动得更厉害。三个人在店内安静地站着，过了好一会儿，对讲机那头还是没有动静，而卷帘门的轴承已经有些松动了。金曜深呼吸了两下，说：“这样下去不行，必须得把那些丧尸引走，不然大家都要耗死在这里。”
“一楼的那几个大音响还能再用吗？”燕晚棠皱眉，“万一不行呢？咱们根本不知道它为什麽突然没声了。”
“只能试试。如果不行，就得搞出点别的大动静。”金曜说，“在这儿越久越危险。总之，得做点什麽。”
金曜掏出对讲机，按下通话按钮：“楼下丧尸散得差不多了没？浪费你们几颗子弹，帮我把门口的丧尸暂时清理一下，我得开下门。”
“不行。”周大威立刻回複道。
金曜没想到周大威会拒绝得这麽干脆，他还没继续开口，就听对面传来木独山的声音：“这个角度打不到，我们现在在一楼了。”
“嗯？”
“如果你们等会儿出来还是走不了楼梯的话，可以试试楼顶垂下来的广告条幅。”木独山说，“经测试，挺结实，但要注意安全，别扑空。”
“你们去开音响了吗？”
“正在尝试，不过……”
木独山说话的同时，周大威在一旁发飙：“妈的烦死了，这破东西怎麽这麽複杂，怎麽搞啊？”
金曜扭头，向燕晚棠和薛鹤竹同步当前情况：“看来那些音响跟家用的不一样，不是简单重啓就行的。听他们的描述，这很像专业的舞台设备，你们有谁熟悉吗？”
这时，薛鹤竹凑了过来，指了指金曜手里的对讲机，示意他按下通话键。
“你们刚才去看的是主控制台吗？电源、音量电位器、信号指示灯都正常吗？”
周大威：“啥器啥指示灯？这几个大音箱后头连着乱七八糟的线，线连到一个乱七八糟的台子上，谁知道都是干啥的，没头绪啊。”
对讲机那头，周大威的声音忽然扬起来了：“欸？那个谁，你说这麽多，是会修吗？那你快下来啊！别光让我们在这儿瞎倒腾。”
“我接过一些商演活动，楼下的那些设备我看着还挺熟悉的，”薛鹤竹小声说，“可……”
最后那个“可”字说了一半，被他咽了下去。在这种危急情况下，他知道自己的恐惧显得太矫情，因而羞于啓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