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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现在。
“我试试能不能跳过去。”二楼服装店的玻璃门碎掉后，木独山话音未落，人已经来到了离一条广告条幅最近的玻璃围栏旁。
跟现实里的许多商场类似，这里的商场有两条从楼顶垂下的广告条幅。其中，一条是义体的宣传图，泛着冷光的机械手臂图旁标注着多项参数，参数旁是占了条幅一半宽度的加粗广告语：“觉得自己太脆皮？就买它！”
另一个条幅上则是虚拟偶像演唱会的宣传图，金发偶像笑得阳光灿烂，远远看去过十分甜美可人。然而离得太近则会发现，她黑黝黝的眼睛里没有光点，介于真人和假人之间的样貌让人莫名觉得有些可怖。
两个条幅上方都只用两根细线吊在商场顶部的水晶灯上。
条幅上的线系得比较短，人在三楼看不清它的材质，无法推测它的牢固程度。或许它是某种类似纳米材料的东西，可以吊起一辆车，或许它只是一根普通线绳，经不起成人的体重……但借一点力，也不是不可能。
周大威估摸着楼层高度和条幅的位置，没有反对。当年他在S国跟着山哥混，逃命时什麽上蹿下跳的事儿都做过。有次他们几个中了计，在商场的某层被围堵，前后都是大哥的仇家。赤手空拳对着荷枪实弹，他们能九死一生，侥幸逃离，就是用了商场里垂下来的条幅。
然而，木独山刚一只脚踩在围栏上，就看见二楼服装店门口有几个被蒙住了头脸的人形物体踉跄着摔了出来。
只见金曜和燕晚棠扯着一条用衣服拧成的又宽又粗的大绳两边，埋头往前沖，将数个丧尸拦腰扫了出来。薛鹤竹则跟着两人后头，手里抱着一沓衣服，见到丧尸就往它脸上扔衣服。
进去店里的丧尸还不算太多，在如此粗糙但快速猛烈的攻势下，它们居然尽数被赶了出去。
……嗯，这也不失为一种节约弹药的方法。就是可能有点费人。
木独山很轻地笑了一下。他差点忘了，就算是十年前，金曜也不是那种会等着别人去救的孩子。金曜会自己想尽一切办法逃命，而后默默寻找时机，去报仇。木独山至今仍记得有一次，金曜回来时浑身破破烂烂，胳膊腿上划了许多口子，髒兮兮的，狼狈极了。他在追问多次后才得知，金曜这天回来时路过了一条偏僻的巷子，被巷子里忽然窜出的一群兇猛的疯狗追着咬，倒霉透顶了。
“不碍事，不用担心。狗哪有我跑得快？”金曜当时挺着胸膛，这样说道。可说完他又觉得跟狗赛跑险胜，并不算很光荣的事情，于是收敛了荣耀感，绞尽脑汁地想别的说法。
木独山制止了他的发挥，让他去洗澡换衣服，然后把他换下来的衣服交给了副手，低声吩咐了几句。副手拿走了衣服，没过多久，他给木独山打电话回複，说衣服上确实残留着那种能引得犬类发狂的药剂味道。
金曜并不知道，那些恶犬并非染病的流浪狗，而是被人为豢养的，吃过不少人肉。狗主人染了一头红毛，是他们的老熟人。这不是倒霉的偶然，而是旧怨。
木独山没跟金曜说这事，而是暗自盘算着怎麽去找红毛的茬。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况且形势也需要，红毛差不多可以除掉了。
可在木独山行动之前，某一天深夜，金曜偷偷摸摸溜了出去，淩晨才翻墙回来。木独山那时正在晨跑，将他抓了个正着。他当时累得不轻，胳膊腿上新添了几道擦痕，但眼睛却因兴奋而亮得灼人。被问起偷跑出去的原因，金曜只是低头说出去打牌了，以后不敢了。
木独山当时随便罚了他一会儿，而后派人去查。手下给木独山彙报时啧啧称奇，木独山则听得有些头疼。原来那天晚上，这小子用不知从哪里搜刮来的毒药，把那些追过他的疯狗全都毒死了。
*
丧尸破门后，金曜的第一反应是握着枪，迎着它们往门口走。
“哎哎哎你疯了？咱还可以在试衣间躲一会儿。”薛鹤竹赶紧拉住他的袖子。
“你们去吧。趁它们数量不多，我先去一楼看看音响。”金曜说。
燕晚棠：“你还会修音响？”
“不会，我只会重啓。”
燕晚棠：“……我去看看吧，虽然没修过，但用过不少。”
薛鹤竹：“我，我也去吧！”
对于不熟悉枪械的人来说，留在房间里或许更安全。金曜刚想让这俩人回试衣间，还没张口，就看见有几个装了机械义体的丧尸已经走进了店内。
在被利刃和铁鈎改造过的义体面前，试衣间看来也躲不了几分钟。三楼的人无法射击到这个位置，而金曜很久没有用过枪，不敢拿这短短的逃生时间来赌自己的枪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