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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晚棠罕见地同意了周大威的话：“没错，丧尸副本里，开局不给武器，不给救援，不给发育时间，没有解药的设定，一上来就是丧尸潮，我还头一次见这麽生猛的副本。”
她停顿了一下，像是被自己逗乐了，接着说：“可不是头一回吗，否则我就不在这儿了。”
“正面硬刚，死的也不一定是咱们……吧？”周二武的气势渐渐弱下去，“我又不是没打过群架，照着头一顿乱砸不就得了。”
周大威十分心累：“二子，这能一样吗？你打过的群架里，有跟野狗一样乱咬人的吗？有变异的死人吗？”
周二武逞能失败，不再说话。
金曜安慰道：“这里又窄又挤，丧尸一时半会也沖不进来。咱们还能僵持很久。”
燕晚棠说：“是啊，反正丧尸不会钻地……额，如果他们真会钻地的话，那吃咱们不就跟吃自助餐一样方便吗？”
她的脑回路忽然拐到了诡异的方向，好奇地问：“咦，丧尸一般喜欢先吃人的哪个部位啊？如果人被咬断四肢，大出血的话，多久能死透呀？”
这话题在现实里讨论起来很普通，但真的被一堆丧尸围困时，正常人很难接话。
只有吕池用比较严肃的态度回答她：“有一种说法是，丧尸咬人的目的一般不是为了进食，而是感染，因为他们被真菌控制住，只想遵循生理本能去繁殖扩张，就像‘僵尸蝉’。至于大出血的话，要看部位……”
周大威忍无可忍：“燕晚棠你又在犯什麽病？”
“嘁，你急什麽？”燕晚棠翻了个白眼，“人固有一死，怕死就不会死吗，那你出去跟丧尸求饶啊？”
这时，木独山忽然说：“大家先别说话。有声音刺激，它们好像会更兴奋。”
眼看着快要吵起来的俩人安静了下来。厕所内只能听见没关紧的水龙头滴滴答答的声音，以及门外丧尸的敲打声和吼声。
过了一会儿，门板的颤动不再剧烈，可笃笃的敲击声在这间小小的厕所里却显得更大了。
被挤到趴在门上的周二武仔细听了听，小声说：“不是门外在敲。”
墙边的燕晚棠：“也不是墙这边的声音。”
“笃笃”的声响越来越大，连带着脚下的地板都在颤动。
衆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齐齐往下看。虽然他们因过于拥挤而看不清地面的状况，但脚下传来的感觉不会错。
这阵声响的来源……居然是地下。
“不会吧……谁家的丧尸还真会钻地啊，有完没完了？”薛鹤竹小声哀嚎道。
“也说不準，”吕池想伸手推推自己的黑框眼镜，奈何胳膊被紧紧挤着，动不了。于是他昂着脸，试图让眼镜往鼻梁上滑一点，“很多设定里，丧尸虽然因为真菌感染而眼瞎，皮肤腐烂，但有生物基本的学习能力。而且打游戏时似乎某些地方也可以钻。可能是钻下水道，或者通风管道。”
燕晚棠：“丧尸还怪聪明嘞。”
厕所内铺的地砖是小方块状的，一双脚刚好能站进一个格子里。中央的两三块地砖似乎就是空心的，地砖底下不断传来砰砰的撞击声。
这里正好是金曜、木独山、薛鹤竹和吕池站着的地方。
金曜能感觉到，脚下的地砖之下，有什麽东西在奋力往上顶。
厕所门外，排气窗外全是丧尸。他们现在早已是瓮中之鼈，如果地板再被攻破的话，掉进丧尸堆里，再想爬出来就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儿了。
衆人屏住呼吸，大脑飞速转动。可这麽多颗脑袋在一起，此时也想不出万全的逃生之法。
地板下的东西顶了一会儿，似乎累了，开始喘着粗气嘟囔道：“什麽东西啊，这麽重，到底是不是这儿……没错啊，难道是我看错地图的方向了？”
是人的声音！
这声音有气无力的，音色还有些耳熟。
金曜心念一动，问：“王老板？”
地板下的声音停住了，不一会儿，王发财老板惊喜地喊道：“哎！上头有人吗？你认识我啊……不对，你是谁？”
“我们是弟子楼的，昨天晚上，我们帮你找到了小丧尸噗噗，还跟你一起去看了拳击赛。”
“哦！是那几位友人啊！”王老板在地下兴奋地说，“朋友，你在我头顶吗？麻烦让一下，我想上去。”
“你恐怕上不来。我们这里是个小厕所，挤满了人，动不了，而且厕所外全是丧尸。”金曜追问道，“底下宽敞吗，我们想到下面去躲一躲。”
“可以的，来呀来呀。”
王老板对大家表示了热烈欢迎，但问题是脚下的地砖只能往上打开。这尴尬的难题让空气安静了几秒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