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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上,磊哥的弟弟倒是给薛鹤竹二人留了联系方式和地址,但后来电话却一直打不通。没办法,他们今天只好冒昧地直接上门去拜访了。
吃完早饭后,他们三人来到后天岛码头街上的网吧。圆筒机器人依旧很热情,挥舞着手臂迎接他们:“欢迎光临,三位客人昨天傍晚是不是刚光顾过本店呀?在后天岛上过得愉快吗?以后也要多多照顾生意啊。”
扫码时,金曜回头看了眼这个机器人网吧老板。不知为什麽,感觉它比上次更智能,话更多了,还会拉家常套近乎了。难道是更新换代了?
一阵白光闪过,金曜发现自己坐在家里,手里还拿着快没电的手机。正是他上次点进app时的姿势。
聊天框里不断有信息提示,薛鹤竹在三人小群里招呼大家快收拾一下去车站集合。
三人到达明田市后,去买了些果篮和补品,然后一起前往磊哥弟弟的家。
磊哥弟弟一家住在一栋老式居民楼里,他们穿过不少弯曲狭窄的小巷子,一个个数着门牌号,终于到达了目的地。那个地址是对的,来开门的是个中年女人,看到三个陌生小伙子显得很警惕,只挤出一条门缝来看他们。
金曜站得离门不近,并示意另两人往后退几步。他有条有理地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又说了磊哥的葬礼时间和墓地位置,女人才渐渐放下戒心。她抱歉地表示,丈夫去深山老林里做勘测了,葬礼刚结束就走了,领导派了急活儿。那里没有信号,但一周后人应该就能回来。
金曜把带来的礼品送给她,她不愿意收,金曜说他们三个招呼也没打一声就从外地过来打扰本就不礼貌,等会儿还要去给磊哥扫墓,不可能把东西拎走,请姐务必收下。之后,金曜又与她寒暄了几句,留了她的号码,并表示一周后可能会再来打扰。磊哥弟媳很通情达理,也留了金曜的号码,表示丈夫回来后她会告诉他们的。
从单元楼出来后,薛鹤竹和吕池看金曜的目光有一丝丝敬佩。
“怎麽了?”
薛鹤竹嘿嘿笑道:“幸好你也一块来了,要是刚才就我俩,估计就没那麽顺利了。有时候我跟陌生长辈交流还挺怕的,会很怂。”
吕池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镜:“社交好难,不过金老师的形象本来就挺亲切的,应该从小就是很活泼,讨长辈喜欢的孩子吧。”
“也不算是吧,没讨多少喜欢,倒是挺讨打的。”金曜笑了笑,“这趟没收获,那咱们扫完墓就回去吧。”
“好。”
扫完墓已经下午五点多了,乘车回市区的路上,薛鹤竹忽然想起宜树卿也在明田市,于是问另外两人要不要约她出来吃个饭。
征得同意后,薛鹤竹给宜树卿打电话。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通,薛鹤竹刚要说话,就发现宜树卿那边很吵闹,甚至很混乱。
宜树卿接到电话时,正处于水深火热中。借着这个电话,她刚想找个借口出去透口气,就被母亲拽住胳膊,厉声训斥她:“干嘛去?不许去!”
“接电话,有急事。”
“什麽急事?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才是天大的事,其他啥事都得靠边站。”
对面自诩未来婆婆的人也跟着帮腔:“别是拿了钱就演戏,脚底抹油开溜了吧?”
宜树卿深吸了一口气,握紧手机说:“我不出包厢,去厕所总行了吧?”
几个认识和不认识的长辈又阴阳怪气了一番,宜树卿没耐心听了,直接转头进了包厢里的卫生间。这个卫生间的隔音效果不太好,墙板像纸糊的一样,即使关上门,包厢里的尖酸刻薄的争吵声仍然不绝于耳。
争吵的内容无非就是前段时间宜树卿被父母逼着去相亲,见了对方儿子一面,全程没说几句话,走个流程之后就没再联系。宜树卿以为事情就到此为止了,对面的相亲男比她大了快十岁,离异带孩子,大男子主义很重,一见面开口就让她辞掉晦气的工作,专心照顾家庭。
宜树卿从小在家里隐忍惯了,不喜欢与人争执,只是冷着脸说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之后也没什麽交流。没想到后来这男的居然去她家送彩礼提亲了,更离谱的是,她父母把彩礼收下了。因为要给弟弟买房付首付。
宜树卿是昨天进副本前刚知道这个消息的,当时她觉得自己二十几年逆来顺受的怒气都积攒在一起爆发了,一时间头昏脑胀,胸闷得要炸开似的。昨晚那家人约她家今晚吃饭,好好说道结婚的事。宜树卿当然不愿意,她从副本出来后就匆忙回到现实,就是为了处理这档子破事。然而,没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