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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鹤竹强忍着猜疑、害怕和探究欲,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先出去再说,起码金曜对自己来说并不危险……希望如此吧。

可是想起金曜刚才转身时满手的鲜血和无辜的眼神,薛鹤竹突然觉得这些自我安慰并不靠谱——这怎麽看怎麽像是个反社会愉悦犯啊苍天救命啊!而且还是很会僞装的那种,危害性翻倍啊!

金曜跟在薛鹤竹身后,没空注意薛鹤竹精彩的心理活动。

他还在为刚才自己的异常而耿耿于怀。在模模糊糊的记忆里,这种“犯错就认,下次还敢”的习惯不知是什麽时候养成的。似乎是有这麽一个人,在他每一次沖动犯错后会拍拍他的肩,或者不愉快地揪住他的后衣领,质问他:“金曜,你做了什麽?”

可是那个人叫什麽,长什麽样子,什麽身份,他全都忘了。他只记得那个人很高,肩膀宽阔,手掌有力,是能把一切危险都隔绝在外的一个可靠的人。

他们回到广场附近,换上了保安小队长制服的金曜让其他几名保安先回去,这里交给自己就行。保安们没有反对,迅速离开了。

金曜又以保安的身份告诉维修雕像的工人,今天学校有安全检查,不方便继续维修了,请他们先回去。工人埋怨了几句,没办法,也只好拎着东西走了。

金曜和薛鹤竹把小推车推到雕像下,检查了炸药和引线。

“好像没有打火机和火柴啊。”薛鹤竹说。

“我去教室里看看,记得上次鬼学生暴动时有学生点蜡烛。”金曜说,“顺便把秦漫漫喊下来,该走了。你留这儿看一下。”

薛鹤竹点头,目送金曜走进教学楼。

刚才金曜的几句话突然打消了薛鹤竹的害怕和疑虑。他想起自从认识金曜后,从未见过对方有什麽阴暗或暴力的一面,对其他人的算计和猜疑也不当回事,能忍则忍,心态好,做事也有分寸,临走时还不忘专门去叫上秦漫漫。

也许他真的是个好人吧,薛鹤竹想,本来刚才看那架势金曜和孙来猛就只能活一个,现在活下来走出来的是金曜,不是很好吗?为什麽要害怕?他双手捧住自己的头,暴躁地挠了一阵,这才慢慢把心态调整好了。

金曜上了五楼,来到自己原来的教室,向正在上课的班主任打了招呼,借了个打火机。然后,他说年级主任要找一位叫秦漫漫的转学生,希望带她出去一会儿。班主任答应了,让秦漫漫速去速回。

秦漫漫作为整个班级唯一的外来玩家,煎熬地在这儿呆了一天,不明白自己为啥被抛弃,也不敢到处乱跑。她小心地问了一圈,其他学生根本不记得金曜孙来猛等同学了,她的心越来越凉,觉得自己要彻底交代在这儿,整个人都蔫儿了。

直到金曜出现在教室门口点名找她,秦漫漫才陡然焕发出生机,激动得快哭出来了。

她小跑着跟金曜出了教室,很想问他为什麽穿着保安制服,问他们今天都去哪儿了,现在要去哪儿。可又怕金曜嫌她烦,像孙来猛一样直接把她丢掉,于是她紧闭着嘴,一句话也没敢说。

金曜带着秦漫漫来到雕像旁,然后让她和薛鹤竹退到安全距离外,自己整理了炸药包和引线的位置,退远后,点燃了引线。

火星沿着长长的引线迅速向雕像下的炸药包窜去。

“砰——”“轰隆——”“咣——”

火光照亮了整片夜空,亮得刺眼,接连几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后,那座巨大的轮船雕像被炸得四分五裂。

炸药包都是堆叠在一起的,爆炸还在继续。

可能是搬运工人或者是仓库管理员的疏忽,好几箱炸药里似乎还混了一箱烟花。在轰隆隆的爆炸声中,夜空中绽开了姹紫嫣红的花。

随着雕像被炸碎,周围的一切似乎也在发生变化。

路灯不再惨白,空气里不再充斥着烟焦油的味道,树木变得青绿,微风清凉宜人,他们还听到了之前从未听到过的鸟叫、蝉鸣……甚至还有舒缓柔和的音乐响起。

金曜往音乐声的来处看去,发现周雪梦不知何时出现在附近,这还是他第一次出现在教学楼以外的地方,不知是不是因为雕像被毁。

周雪梦抱着一个八音盒,音乐声就是从八音盒里发出的。旋律很熟悉很好听,是薛鹤竹提到过的那首《起风了》。

薛鹤竹试图叫他,周雪梦没说话,只是擡头,沉醉地看着夜空,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似的。

夏夜,烟花漫天。穿蓝裙子的少年仰头笑着,忽然泪流满面。他总是爱这些美丽灿烂的无用之物,无法抑制地喜爱着,哪怕因此遭人非议,因此死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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