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孙来猛怒极,斗志更昂扬,刚想爬起来再战,他的腹部却被狠狠踹了一脚。然后那只脚往前移,精準地踩在他疑似断裂的肋骨上。
孙来猛倒吸一口冷气,疼痛感在头脑里炸开,他意识到了金曜不是什麽简单货色,但没想到会这麽强。早知道的话,哪个傻逼敢打他主意?
孙来猛咬牙切齿地恨金曜虚僞狡诈,竟然藏得这麽深,隐忍这麽久。可现在再怎麽后悔都晚了,他伸手想把金曜的腿扒开,可对方的腿就像使了千斤坠似的,怎麽也移动不了半分,反而踩得更深了。孙来猛觉得自己的胸腔已经快要变形了,甚至已经有些窒息。
他的双手稍稍卸力的瞬间就被金曜捉住了。
金曜一只手拉住孙来猛的手臂,另一只手持匕首一刺一挑,不带丝毫停顿犹疑,熟练得像是一个爱吃小龙虾的人在挑虾线一样,动作干脆利落极了。
孙来猛只觉得自己的手臂被冰凉的刀锋划过,过了几秒钟,剧烈的疼痛感才铺天盖地而来。而就在这几秒钟内,他的两手两脚全都被金曜用匕首划了个遍。
他想擡起手脚去挣扎,去报仇,可根本使不上力气。他顿时明白了,金曜刚才挑断了他的手脚筋。
“干这种活儿前,不需要话太多,容易露怯。”金曜这才收起匕首,慢条斯理地说,“孙来猛,以前动刀子的机会不多吧?我看你刚才拿刀抵我脖子的姿势都不对,太业余,我都有点替你着急了。”
“哦对了,忘了问,现在够爽吗?”
孙来猛目眦尽裂,吼道:“你……你到底是什麽人?”
金曜没搭理,拎着孙来猛的后衣领,单手将他拖拽着,一直拖到教室的窗前,然后从角落里把那捆麻绳拿过来。
在绑孙来猛前,金曜还不忘把他身上的保安制服扒了下来,打算物尽其用。他身上现在穿的黑色工装还挺合身,保安制服很宽大,他索性不脱工装了,直接把保安制服套外头。虽然他很嫌弃这身刚扒下的衣服,但是通关要紧。
金曜把光膀子的孙来猛捆成了一只大粽子,往他嘴里塞了个黑板擦,又拉开一点窗帘,方便让他看到雕像:“你之前给我的第一个方案挺好的,我不抢你的创意,让给你自己来享受吧。”
最后打结时,金曜拿匕首想把绳子割断,谁知孙来猛突然剧烈挣扎起来,把脖子直往刀口撞。
虽然金曜收刀及时,但孙来猛的动脉还是被划到,往外喷溅出大股鲜血。
金曜躲避不及,脸上和衣服上被溅了点血。他皱眉去检查孙来猛泉眼一样冒血的脖子:“刀口不深,还行,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孙来猛说不了话,看金曜的目光已经由愤恨变成恐惧了,像是在看一个恶魔。
金曜立刻指着孙来猛辩解道:“是你自己撞刀上的,不关我事,别赖我。”
对金曜来说,这样的场景有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已经发生过很多次。有几次他其实没做坏事,但被人诬陷,然后就会被某个人误会,惩罚,导致他后来想沖动做事前总要考虑很久。
这时,有人突然从后面拍了拍金曜的肩膀:“金曜,你……”
金曜未经思索,几乎是立刻举起双手转身说:“我错了,但是他先动手的,不信问他。”
看清来人是薛鹤竹后,金曜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做了蠢事,莫名其妙的。好像是某种从小时候就有的肌肉记忆一样。
薛鹤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被鲜血染红了全身且被绑得像个大螃蟹的孙来猛,以及头发丝都没乱一点的好端端站着的金曜,他一时间忽略了金曜突然的认错,呆愣地问:“这是什麽情况啊?”
“他自己撞到刀刃上了。”金曜避重就轻地说,“哎你怎麽逃出来了?还换了保安的制服?你可以啊。”
说到自己,薛鹤竹回了神:“哦对,我刚才急中生智,骗走了一个保安跟我去门卫室,然后路上抢了他的棍棒偷袭他,换了他的制服……天哪我这辈子没干过这麽不法的事儿,吓死我了都。我想来救你,没想到……”
金曜忽然转移话题:“你来了,那炸药怎麽办?”
“哦对对,赶紧去搞正事要紧!”薛鹤竹说着,转头就往教室外跑。
转过身的同时,薛鹤竹脸上的着急忙慌和傻呵呵的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疑惑和担忧。
他看出来金曜绝对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也发现了教室里有打斗的痕迹。孙来猛不可能自己“不小心”把自己绑成螃蟹。傻子也能猜到这里发生过什麽,金曜做了什麽。
可金曜如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麽文弱,为什麽要隐忍到现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