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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着这张破烂但完整的小光盘走进卧室,打开衣柜里面的夹层抽屉。他记得他把从蒋乐那里骗来的光盘藏进了这里。

他把完好的光盘放进陈何良的钱夹,把这张破损的、被黏好的光盘,塞进自己衣柜里。

做完这一切,他不动声色把钱夹又放回陈何良的口袋。

厨房的水龙头还在流。

“去看画展吗?”兰溪倚在厨房门口,问里面洗碗洗到第四遍的人。

“哐啷”一声,男人手中的碗瞬间脱手,陈何良回头,脸上浮现出不合时宜的迷茫,有些不敢置信,“什麽?”

“你妈妈的画展”,兰溪努力压住嘴角扬起的弧度,用遗憾的语气重複一遍,“今晚是最后一天,再不去看就撤掉了。”

江兰溪有想过约陈何良去看画展陈何良会高兴,但没想到陈何良竟会受宠若惊。

“以后每周吃完饭,我们可以像今天一样,再约一次会吗?”车停在美术馆门口,陈何良的手搭在方向盘上,假装若无其事的语气听得出期冀。

晚风拂面,并不是很冷,风吹来夜来香的气息。兰溪系上外套扣子,慢吞吞道:“再说吧。”

陈何良闻言,眼底的笑淡了些许,但还是尽力扬了扬嘴角,道:“没关系,都听你的。”

美术馆空蕩蕩的十分安静,工作人员说两个小时后会有工作人员前来撤展,提醒他们尽快游览。

门厅入口有一个饮品站,这个时间已经没什麽游客,店员愁眉苦脸挂出来买一送一的木牌。

木牌左下角画着两个q版卡通人像,一个男娃一个女娃,标语是“爱她,就请她喝红豆奶茶”。然后有个女孩子就推了推自己男朋友,那个男孩子就走过去买奶茶。

陈何良好像对那块木牌很感兴趣,喉头滚了滚,问他:“要不要喝奶茶?”

空气中飘来浓郁的红豆香,兰溪鼻尖嗅了嗅,很好闻。

沉默了好一会儿,陈何良自言自语像是在挽尊:“你晚上睡眠不好,不适合喝奶茶,就喝热牛奶吧,我去给你买热牛奶。”

他说完就走过去买热牛奶,上一个人还没有挑完,陈何良就站在后面等,又高又帅的大帅哥,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菜单上,轻而易举吸引到所有人的视线。

兰溪却没再看他,兰溪被对面展厅墙的巨幅画作吸引,脚步不自觉移过去。

那是一副波澜壮阔的风景画,有一整面墙壁那麽大。

唐古拉山脉的雪线清晰,将天与地浩浩蕩蕩分割开,有的山峰被云彩遮住,只露出崎岖的山脊,未被遮挡的部分则被太阳染上金黄,山口是盘旋翻飞的经幡,曲曲折折的路一直延伸到远方。

画面一角,穿民族装的妇女在河谷放牧,她双手合十跪在地上,向远山祈祷。好像从什麽地方传来呼唤,她蓦然睁开紧闭的双眼,剎那间,山川星河悉数定格进那双浑浊的眼眸。

这就是画家的厉害之处,他们是情感的调色师,通过手中画笔捕捉无法言语的情感,然后挥毫泼墨传达出来,镌刻成永恒。

江兰溪感觉自己被眼前画面震慑住,再也挪不动脚。

手机亮了一下,陈何良发来信息说纯牛奶没有了,换燕麦奶行不行,他按捺住心潮的起伏,低头回複了一个可以。

“这幅场景更适合被改写成音乐,当你身临其境时,能听到大自然在跟你对话,那是一种动态的情感,是画笔永远也无法传达的境界。”

兰溪正要过去饮品站找陈何良,身旁一个熟悉的女声阻拦住他的脚步。

画作主人不知道什麽时候站在了他的身边。依旧是高挑美丽的身影,长发盘起,绰约若明华。

不知道为什麽,每次站在她身边,兰溪感觉心灵都得到净化。

“何老师”,兰溪主动问好,“这麽晚您还在?”

何飞昂说:“有几幅画作是原版展出,临撤展了,我来看看。”

她目光转向正在买饮料的陈何良,眼底露出一抹玩味,“在约会吗?”

兰溪抿抿唇,犹豫了一会儿,说:“...算是吧。”

何飞昂笑道:“我说他怎麽心血来潮要我帮他搭衣服,原来是要见你。”

和“约会对象”的母亲讨论这些总觉得怪怪的,兰溪不自然地转移话题,“听说您月末就走了?这会儿进藏会不会很冷,不多待几天吗?”

何飞看向墙上的布面重彩画,眼底闪过一抹想念,“我救助的藏羚羊快要分娩,牧民说它最近见不到我,越来越焦躁。”

兰溪这才注意到,画作里穿民族装的妇女的身旁,卧着一头只有三条腿的藏羚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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