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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陈何良那次看到蒋乐亲他脸的照片沉不住气,还总说蒋乐不是好东西。连亲表哥都可以,可以说花到一定境界了。
地上全是花花草草,脚踩上去咯吱咯吱响。
现在拜年属实晚了些。走过大半个院子都没有看到一个外人,只有佣人们走来走去,打扫过年时布置的鲜花和灯带。
今年来拜年,家里人的态度明显熟络了很多,就说几房叔伯婶婶,往年他来拜年都见不到人,这回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个个给他塞大红包,热情熟络的模样让他很不适应。
江鹤也来了,见他是一个人来的,明显有些失望。
兰溪刻意避开饭点,拜完年就赶紧告辞。
走到庄园门口,他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好久不见的江知竹。
江知竹穿一套利落的西装,胸口别一支钢笔,和江鹤的模样越来越像。
关于江家的生意兰溪其实有所耳闻,之前江知竹凭借陈家的大额订单做了采购部经理,但到底是个学生,没什麽商业经验,好多问题都是陈何良在背地里帮江知竹解决,让江知竹拿到前台去邀功。
后来陈何良和江知竹闹掰,订单来源也断了,导致江知竹负责的业务板块一落千丈,等问题扩大的时候,整个江氏集团都受到牵连。
江鹤来求他,无非是想借他的手撬动陈家的资源帮亲儿子补上那笔缺失的订单。
可是,凭什麽呢。
江知竹越走越近,走到离他两米的位置停下来,兰溪面无表情看着他。
江知竹盯了他片刻,忽而笑了笑,“月底我就出国了。”
顿了下,见他不说话,不怎麽甘心地说:“我把学籍关系转回美国了,之前忙家里生意耽误不少功课,这次一走,两三年应该不会再回来。”
嗯,江知竹的课业论文也是陈何良帮忙写的,现在没了拐杖,一切都要自己学,那些难啃的金融理论和数学公式,看来有一番苦头吃了。
“一路顺风。”他和这个人,实在没什麽好说的。
说完擡步就要离开,路过江知竹身边时,江知竹又开口,“哥。”
兰溪脚步一顿。
向来对他冷眼相待的江知竹,敛去眼底锋芒,露出懊悔的眼神,说:“那条蓝宝石项链,我不知道是你妈妈的,从我记事起,我妈妈就告诉我,七符是我们从河边捡回来的......如果我知道的话,我一定阻止他接近你。”
兰溪讽刺道:“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人搬起石头的那一刻,就注定会砸到自己的脚。
气氛凝固住。江知竹脸色变了变,耐着性子轻声说:“他在认识你之前,对你所有的印象都来自于我,你要恨就恨我,能不能不要再怪罪他。”
兰溪牵了牵嘴角,冷笑道:“你真够伟大的。”
江知竹握了握拳头,说:“我只是不想看他难过。”
还有比这更可笑的吗,那些被排挤的日日夜夜,施暴者纠结一群帮兇坐在台下看他笑话,如今还有脸替别人开脱。
兰溪寒声道:“他难过跟我有什麽关系,恨你和恨他是两件事,并不沖突。”
“那你来报複我啊,你为什麽只报複他不报複我!我才是主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羞辱他做什麽!”愧疚不过一秒,江知竹就变得歇斯底里:“他大过年的跑去苏州找你,你回北京后却和蒋乐在一起,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他很丢脸!如果你是故意的,那我真的很佩服你!”
兰溪皱了皱眉,“跟蒋乐有什麽关系?”
江知竹气得跳脚,“北京城谁不知道蒋乐他小奶奶生了个孩子,他那八十八岁的爷爷在整个家族里挨个找人做DNA鑒定,你以为他为什麽躲在中国不回去?大家都知道他是那样一个人,你跟一个乱侖成性的人在一块,你是要让所有人看陈何良笑话吗?”
“......”他以为那个骚包把表哥名字贴屁股上就够骚的了,原来还可以再一次刷新下限。
“你还每周跟陈何良吃一次饭,你是总统吗,对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江知竹好像陷入绝望的末路狂徒,只剩下愤怒的嘶吼,“你能不能别这样了,我不想看他像条狗一样讨好你!他那麽骄傲的人,他不该这样的!”
“不该哪样?你们合伙算计我的时候,有想过不该这样吗”兰溪无比平静道:“他的骄傲是骄傲,我就活该被你们踩在脚底下?”
江知竹脸色苍白,一字一句吐的艰涩,“可是他那麽喜欢你,你不知道他的喜欢有多珍贵......”
“那种廉价的东西,你想要你拿走好了。”
说这种话,江兰溪心里并不快乐,却似刀锋划开心海,酣畅淋漓。他轻描淡写道:“你又有什麽资格命令我,又不是我让他做狗的,有本事你去命令他啊,哦我忘了,他已经不听你的话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