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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J换了一曲又一曲,舞伴换了一个又一个,每一处角落都是疯狂的尖叫。Adam慌了神,他踉跄地站起来,竟不敢直视陈何良的眼,咬了咬牙问道:“你们.....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灯光更加炫目,昏暗的光线将他轮廓分明的脸割碎,陈何良拿起桌上半杯酒,兰溪的那一杯,薄唇贴在兰溪喝过的地方,仰脖一饮而尽,喝完很轻地笑了一下,“酒不错。”
Adam松了一口气,直接捧上那瓶刚开封的洋酒,“您喜欢的话我——”
话音未落,陈何良夺过酒瓶,“砰”地一声,狠狠甩到地上。
十万一瓶的洋酒,醇正的酒味飘散开,任谁也无法忽视这样的酒香。玻璃渣子四溅,轻而易举盖过最刺耳的架子鼓。
夜店瞬间安静下来。陈何良只轻轻地啧了一声,躬身捡起碎了一半的酒瓶,握着窄口端,另一端是尖锐的玻璃棱角。
他一步一步朝Adam走去,像地狱来的恶鬼,沉声道:“是伸了舌头吧,你自己动手,还是我帮你。”
Adam脸都吓白了,惊慌失措往后退,他往后,陈何良往前,Adam躲闪不及,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手心压在碎玻璃上,所过之处点点血红。
“你……你想干什麽......我前段时间还和叶辰睡过......你都知道的......你明明不在乎........”
陈何良低垂着眼眸,望着眼前屁滚尿流的人,平静到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他把酒瓶子递过去:“你把舌头割下来,我可以既往不咎。”
围观人群里隐隐传来惊恐的抽气声,时不时一两声尖叫。
Adam白着脸往后躲,陈何良上前踩住他的脚,Adam的脚踝扭曲成不可思议的角度,再也无处可逃。
“多少年没有跟人打过架了。”陈何良揉了揉手腕,欺身上前摁住Adam的脑袋,玻璃棱角往他嘴里塞,更确切地说,往舌头上扎。
血混着唾沫流成一团。Adam的喉咙里发出凄厉的惨叫。
尖叫声此起彼伏,胆子小的已经往外跑。
兰溪一下子酒醒了,他沖过去抢那个酒瓶,大喝道:“陈何良,你够了!”
玻璃棱角划过陈何良的手背,血珠争先恐后往外涌,他浑然味觉,却在棱角即将擦过兰溪手背的瞬间,立刻松手了。
兰溪趁机把酒瓶抛到一边。
那个叫Adam的男人连滚带爬跑了,留下一滩猩红的血迹。
陈何良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不知道的还以为江兰溪才是那个负心汉。
而后哑声道:“他舌头伸进去了,我看见了,你怎麽能让他把舌头伸进去。”
说完,陈何良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一张湿纸巾,食指钻进他耳道,来回地擦,眼睫毛很不明显地轻颤,“你是故意气我的吧,别跟我玩欲擒故纵了,行吗?”
不等他回话,自顾自地说:“哥哥,我认输,我投降,跟我回家吧。”
够了!
江兰溪心髒剧痛,颤抖着说:“陈何良,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别忘了,我比你大六岁,我上大学时,你还上小学,我有我自己身体的支配权,用不着你来操心我。”
少年的眼底浮现一丝茫然,从狠戾到懵懂只需要一瞬间。
他恼羞成怒地瞪着兰溪,咬着牙质问道:“你明明说过你只跟我一个人睡,这句话也是假的吗?”
“假的!都是假的!”兰溪只觉得心口一阵翻涌,他气息不稳,指甲抠进掌心,他尽力稳住自己的身形,颤着音道:“是我自始至终都在骗你,是我一直以来都在玩你,你满意了吧?”
秦羽总算挤进来了,他按住兰溪颤抖的肩膀,把兰溪护到身后,狠狠瞪了陈何良一眼,
“陈何良,陈大少爷,你也算有头有脸的人,好聚好散行不行?你再闹我给江知竹打电话让他把你领回去啊!”
陈何良脸色一变,好像终于想起问题的关键,他拳头攥得死紧,每一个字几乎从喉咙里面蹦出来:“那如果我和竹子......”
“——陈何良”,兰溪轻声打断他,筋疲力竭道:“爱不是妥协,更不是勉强。”
带血的纸巾轻飘飘落在地上,是恋人诀别的挽歌。
“别再做无用功了。”
爱不是妥协,更不是勉强。
爱是心甘情愿,是水到渠成,是无怨尤。
第45章 “你算个什麽东西”
“江先生, 您演奏巴赫简直炉火纯青,请问您是否也像巴赫先生一样,是一个理性到极致的人呢?”
“过奖。我并不认为巴赫是一个理性的人, 他只是在作曲时把模进做得不那麽明显,且很擅长摸鱼和应付, 像是《xxxx》等作品,随手敷衍的偶然之作, 却被后世捧成经典, 现在的作曲辅助工具可以在这方面做得更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