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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一个人等待的滋味并不怎麽好受。
“谢什麽？”秦羽把吸管插进冰美式里，偏过头来和他说话，“对了，昨天我就想问你了，就算你不跟陈何良去拜寿，江家拜寿的时候你怎麽没跟着去呀？”
兰溪一愣，“昨天？昨天拜什麽寿？”
秦羽诧异道：“你不知道吗？陈何良他外公挺有地位的，外人都是提前一天拜寿，生日当天只有家人们才被準许去庆祝。我昨天跟我爸爸还有几个叔叔一起去的，在停车场看见你爸和江知竹的几个舅舅姨妈聊天来着。”
“......是吗？”江鹤没有跟他说过这件事。
“不过我也没看见江知竹，兴许你爸嫌麻烦，就自已一个人去了。”
“嗯，也许吧。”
说话间，手机屏幕闪了一下，划开锁屏，是陈何良发来信息，“烤乳猪不嫩，咬起来没有你舒服。”
淘气。江兰溪嘴角浮上一丝甜蜜的笑，回他：“那你少吃点，晚上回来吃夜宵。我妈妈让人送来了松江鲈鱼，今年的新鱼苗，试试鲈鱼汤？”
过了一会儿发来一条语音，两秒钟，背景很嘈杂。男人的嗓音隐没在喧嚣的晚风中，低沉的两个字，像在咬着烟：“好啊。”
“小羽，我得回去炖鱼汤，下次我们再——”
兰溪刚站起身，秦羽突然攥住他手腕，颤声道：“等会儿！”
江兰溪看秦羽表情严肃，不由问道：“怎麽了？”
“你过来看看，这是谁？”
兰溪心下狐疑，坐回秦羽身边，秦羽把手机放在两人之间的桌子上。
“江知竹刚发的朋友圈，我怎麽越看越不对劲呢，你看看这是不是陈何良？”
秦羽把视频拉到一分二十秒的位置，那里出现一个人影，男人坐在喷泉旁边的台阶上，嘴里咬着一支烟，正在给五六个三四岁的孩子发红包。喷泉的彩灯照在他脸上，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再熟悉不过的一张脸。
“这个喷泉就在陈何良外公的庄园里面，正对大客厅的中轴线上，龙头形状，我昨天刚去过，不可能有错！”秦羽按下暂停键，指着屏幕上正在喷水的龙头，信誓旦旦。
“你怎麽有江知竹朋友圈？”话一出口，兰溪觉得自己声音有些涩。
“嗯？好几年前加的了，微信刚出来那会儿，自动导入□□好友。”
哦，他跟江知竹，连□□好友都没有。
见兰溪脸色越来越白，秦羽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磕磕绊绊道：“呃......这种龙头在庄园别墅里挺常见的，兴许......兴许这不是他外公家......”
下一帧是灯火通明下的草坪自助餐。镜头一一扫过精美的餐食，最后在一盘精致的烤乳猪面前定住。
焦黄的猪皮，细腻的肉块，江知竹对着镜头说：“乌克兰来的小乳猪吗，妞妞闻着味就过来了。”
话音刚落，一只竹签进了镜头，去扎烤乳猪的肉块，骨节分明的手背，腕骨突出，手腕翻转了一下，露出掌心向下三尺的小黑痣。
心髒被人狠狠地剜了一刀。
他最熟悉不过的手，帮他按摩太阳穴的手，拨开他发梢的手，摸他纹身的手，和他一起合奏小提琴的手。
江知竹接过竹签，镜头向下照见一条狗，那只讨厌的德牧犬。喂狗时带动镜头下移，手腕上金色的表盘一闪而过，璀璨的金光不容人忽视。
万宝龙，这种表很受富豪们欢迎，谁戴都不稀奇。
可是纯金限量版......今早临出门前，他给陈何良选的，亲手扣在白皙结实的手腕上，戴好之后陈何良就搂他的腰，冰凉的表盘还在他腰窝纹身那里烙下了一个印。
妞妞咬了一口就吐出来了，江知竹点评道：“妞妞越来越挑食了。”
“还不是你惯的。”熟悉的男低音，慵懒的声线听得出宠溺。
事实摆在眼前，秦羽咬牙道：“凭什麽他带江知竹去不带你去？还带了狗？明明你才是他男朋友，男朋友都不够格参加的宴会，江知竹凭什麽？！那狗又凭什麽？”
“不行，我要带你去评评理！我要看看陈何良有什麽话好说！”
“……不用了。”
对面坐了对小情侣，他们点的是最简单的冰美式，两个人的吸管同时插进去，不一会儿就见了底，你争我抢的笑个不停。
他想起来姆妈寄来的绍兴酒，深藏地底十八年最醇的花雕，说好今晚两个人一起开封。
话卡在喉咙，江兰溪闭了闭眼，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完一句话。“方大哥刚发来消息，说在使馆区附近的会所遇见了陈何良，他听到陈何良的朋友议论我，问我和陈何良是不是分手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