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拿起手机递过去。
“什麽时候醒的?”陈何良见他过来,撚灭烟头,头偏过去亲昵地蹭他脸颊。
小秋田犬见到另一个主人,项圈也不跳了,嗷呜一声累瘫在兰溪脚边,探着舌头呼哧不停,嗷嗷控诉暴君对它的虐待。
兰溪心疼地抱起小狗,忽听旁边的大狗不情愿道:“你以前醒来总是第一个抱我的。”
小黏人精,一点都不成熟。江兰溪踮起脚在他唇上碰了碰,像往常每一天履行早安惯例,“早安,小王子。”
小王子非常满意地加深了这个吻。
电话已经响起第二遍,陈何良轻啧一声,接通电话。
他好像总是这样,第一通电话能不接就不接,除非响起第二遍。
还没两句,就吵起来。
“你们一家三口都齐了,我去凑什麽热闹?”
“周日那天我和我妈过去,别想让我和你们装一家人!”
小狗被吓得一哆嗦,受了惊,从兰溪怀里蹬出去,跑进屋了。
“周日要去哪里?”挂断电话后,江兰溪问他。
他记得周日那天是陈何良的生日,孙眉让人送来了家门口地底下埋了十八年的花雕酒,说要给他们“助兴”。
自从孙眉知道陈家在京圈的地位,螃蟹荔枝西洋参也不让他往江家送了,都寄到四合院来让他做给陈何良吃。
“小陈年轻,没定性,你要拢住他的胃,让他离不开你。”孙眉这样告诫他。
陈何良手机扔到一边,轻嗤道:“老婆换了,岳父没变,还想让我跟他们一起去给外公拜寿,可笑。”
“那你妈妈……?”回来了吗?
陈何良说:“周日之前会到。”他眨了眨眼睛,像是想起什麽,俏皮地问:“我外公三十几个孙辈,你知道他为什麽最喜欢我吗?”
“为什麽?”江兰溪依言问道。
陈何良:“我跟他生日同一天!”
“......”好吧,这也算是一种优势。
陈何良迟疑了一会儿,说:“老人家年纪大了思想保守,那天我可能......”
“唔,我想起来周日要去录音棚补录一段小提琴,我可能没时间。”江兰溪一眼看出陈何良的为难,他不至于去和一个九十岁的老头子计较,于是主动解围。
陈何良松了口气,“我拜完寿就回来陪你。”
江兰溪蜷了蜷手指:“你也可以多陪陪你妈妈。”
“不用”,男孩朝他笑笑,那笑容很勉强,“往年她都是当天走,她不会留下来的。”
可怜的孩子,江兰溪揉了揉他的头,像安慰小秋田犬一样爱抚他,“我等你回来,我给你过生日。”
他们约好陈何良拜完寿就回来过生日,约好初雪去小汤山泡温泉,约好新年一起回江南,陈何良说在金鸡湖畔为他定了一场烟花表演,要在辞旧迎新之际把最盛大的美景捧到他眼前。
他们约定了好多好多事,当下最重要的事,当然是陈何良的生日。
周日一大早,陈何良去了京郊外公家的别墅,江兰溪叫上秦羽,直奔奢侈品店给陈何良挑礼物。
秦羽最近在自家公司做的不错,多次受到长辈们夸奖,每个月都有大笔奖金到账,到柜台直接刷了一整套珠宝,项链、手镯、耳环三件套,说要送给女朋友。
“转正了?不做金主了?”江兰溪笑着逗他。
秦羽搡他一把,扬着下巴道:“是金主还是男朋友,都是老子说了算!”
江兰溪笑而不语,眸光瞥到专柜一角的玻璃柜,微微出了神。
那里面摆放着一对情侣对戒,或者说,婚戒。
“兰溪!这枚钻石好漂亮,不比陈何良脖子那颗值钱多了?”秦羽拍了下兰溪肩膀,兰溪一秒回神,见秦羽正拿着个祖母绿宝石项链对着镭射灯照。
“你送他钻石项链呗,你们都在一起那麽久了,他整天带着你弟送的项链算怎麽回事?”
江兰溪犹豫了下,最终指着里面一颗淡青色耳钻,慢吞吞道:“就这个吧。”
比起替换那颗蓝宝石,说服陈何良打个耳洞应该更靠谱些。
中途秦羽帮他挑了套潮牌,又带他做了套造型,光打发胶就打了半小时,一根一根地修整,江兰溪坐在椅子上都快睡着了。
效果出乎意料地不错,江兰溪站在镜子前都快认不出自己。秦羽直言他这个样子比刚上大学时还要嫩,一定能把陈何良迷死不可。
江兰溪不是爱打扮的人,这会儿觉得打扮一下竟也不错。陈何良毕竟年轻些,多给他点视觉刺激也好。想到这里,江兰溪忍痛付了钱。
初冬的天暗得早,这会有点阴天,他们找了间咖啡厅休息。兰溪咬一口三明治,鼓着脸颊说:“谢谢你小羽,幸亏今天有你陪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