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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胛劳损,也可能跟换季有关系”,治疗师给出了建议,“控制一下演出次数,定期做肌肉训练,坚持下来应该会有好转。”
得,兰溪数着一个又一个的演出邀约犯了难。
自从和陈何良在一起后,借陈大少爷的名气,商演邀约如雪花不断,乐团也有一定的资源倾斜,大型演出场场不落。
还真应了团长那句话——“颜值和能力兼备的小提琴家有多难得”,他最近忙得脚不沾地。
现在乐团都知道他谈了个开跑车长得贼帅的富二代。一开始还有点尴尬,毕竟陈何良和前同事叶辰有过一段,后来发现大家只知道叶辰曾傍过大款,不知道大款就是他现在的男朋友,他才慢慢放松下来。
有时候排练晚了,陈何良就在观衆席找个座位等他,等着等着就睡着了。排练完就跟他抱怨,说下次再这麽久就不来接了,可每次还是会来。
他都不知道一个男孩子这麽会撒娇,搞得他心软得一塌糊涂。要不是乐团人来人往,他真想把少年搂进怀里好好哄哄。
晚上回到家又是一番云雨。空气排风扇呼呼地吹,怎麽也吹不走满屋膻腥。陈何良好像有使不完的劲,每一回都把他弄得气喘吁吁像个死鱼,手指头都擡不起来那种。
薄唇一下下地碰着他的额角,江兰溪闭着眼在陈何良怀里蹭了蹭,虚弱得像个刚出生的小奶猫,“不来了,不行了。”
陈何良又拉着他的手往下。
“手臂好酸,擡不起来......”
少年继而描摹他的嘴唇,像是诱人堕落的海妖,“那这里呢。”
“七符,我好困......”
“真拿你没办法。”语气宠溺又无奈,有种食髓知味的不满足。
陈何良在他唇上轻轻搓了几下,转而把他抱在怀里,一下一下揉他的腰。
月亮透过纱帘钻进来,洩出一点点银光,照在少年宽阔的肩膀和鼓鼓的肌肉上。
他喜欢这样的夜晚,和爱的人抱在一起,什麽也不做幸福就溢出胸腔。
临入睡前,他听见陈何良低沉有磁性的声音:“哥哥,我在市中心有房子,你搬过去吧。”
兰溪一怔,睡意消失大半,温吞吞道:“为什麽要搬?”
陈何良勾着他的发稍在指尖转圈,语气轻缓,“昨天早上你走之后,邻居敲门了。”
“哦......”江兰溪立刻就明白过来。
这间公寓当时图便宜,设施什麽的都比较老旧,尤其是隔音,楼上沖厕所都能听得到。要搁以前这不算什麽,他睡眠质量不错,忍忍也能凑合过。
但是隔音不好是相互的。
前几天邻居也找过他,话说得很委婉:“我尊重你们的性向,但是我儿子才十三岁,有一回我看见他半夜趴在床头听墙角......所以能不能请你们尽量调整一下作息。”
江兰溪想了一会儿,说:“我自己找房子。”
陈何良轻笑:“我房子多,不用你找。免得你又找得太偏僻,害我每次去公司都要在二环上堵一小时。”
感觉跟金屋藏娇似的?
“......房租会不会很贵?”
陈何良扬了扬眉梢,“见外了啊,你觉得你男人会缺钱?”
不缺,一点都不缺。
可是......陈何良的房子,也曾有别人住进去过吗?
陈何良低下头蹭了蹭他脸颊,有一种孩童献宝般的天真,“你想住平层还是别墅?平层在西直门附近,有三百平,别墅在陶然亭旁边,有三层的,也有二层的......”
他一个一个娓娓道来,像房産中介详细介绍每一座房子的优势。大概说了有四五处之后,兰溪轻声打断他:
“——唔,听说皇城脚下的四合院不错,坐北朝南很宽敞。”黑暗里,江兰溪听见自己慢而缓的声音。
刚才还轻轻拍他背的手一顿,江兰溪看不清陈何良的表情,但从他几近沉默的语气里,猜想他应该没有皇城脚下的四合院。
那种地方的院子,有价无市。
那麽他就可以顺理成章拒绝陈何良。
“算了,我还是......”
“自己找房吧”几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只见陈何良舌尖抵了下左脸颊,磨着牙像是在闷笑:“行,明天我叫人收拾出来,这两天就搬进去。”
还真有啊……
兰溪有点后悔,早知道就不该多嘴。
搬家是一项挺费心思的事情,如果他是女生,住进男方家里,跟订婚也差不多了。和陈何良时不时来找他不一样,这意味着他们即将开始同居生活。
他心里不踏实。这麽多年,孙眉谈过不少恋爱,都没有跟人同居过。这回一上来就整了个大的,会不会太奔放了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