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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渡声音越来越沉,眼中的墨色隐隐夹杂着丝丝猩红,已然是彻底走火入魔的征兆,“我只是让岁岁教一教,我要的岁岁不给,如今教我些琐事也不愿,可我明明很听话,家规每一条都不曾触犯。”
江岁宁一肚子话想说,却愣是不敢张嘴。
他的状态已经经不起任何刺激了,万一说错了哪句刺激到他,那就真是瞬间原地堕魔了。
“岁岁……”
手被带着一路往下,这场面眼看就要彻底失控了,江岁宁咬牙用另一只手按住自己的手腕,试图挽救一下,却因为不能动用灵力完全没起作用,反而被抓着亲手解了男人的衣带。
“你……”他想开口拒绝,却刚说一个字就对上了男人那双已经完全猩红的眼睛。
心魔入骨,若不及时压制,仙君堕魔引来天雷惩戒,那便是彻底没救了。
“岁岁。”无渡依旧只是叫他的名字,好像什麽都没说,又好像什麽都说了。
江岁宁可以选择扔下他不管,任由他堕魔,那锁链虽能压制灵力,但如果铁了心要破开,他不信江岁宁除了同归于尽之外真的没办法。
比如……独善其身,杀了他。
“无渡,你真是疯了。”江岁宁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没有人比魔尊更会压制魔气和阻止堕魔,无渡这根本就是拿命赌他的良心,赌他心软。
只要他不管不顾抽身离开,到时天雷惩戒,整个修真界都会知道无渡仙君堕魔了,哪怕曾经统领正道,堕魔后的无渡也一样人人喊打。
能否在天罚之下安然无恙暂且不论,光是上位者跌落高台这一点就够惨了。
“没疯。”无渡语气异常平静,“情爱一事,哪里是能控制住的,求而不得者,生出心魔也是常事。”
四目相对,沉默蔓延,江岁宁终究还是没有离开,一直不肯配合的手也松了力气。
有些事选择的时候其实根本没什麽理由,比如他当年不管不顾闯进玄天宗救无渡,又比如……此时此刻他觉得还是无渡的命重要些。
至少这个人不能死,不能因他而死。
“我当年……”芙蓉帐暖,无渡却听到他咬牙轻叹了一声,“至少当年被封印,得是值得的。”
当年为了救死对头的命被骗被封印,如今让他重新选,他还是做了一样的选择,这样才能证明他当年是值得的,他没做错。
都这种时候了,床笫之间他依旧咬死了不肯承认有情,连这种借口都能用来自欺欺人,或者说是木头到了无可救药的程度,固执的认为如今的鱼水之欢只是他舍身压制死对头堕魔。
无渡不知道该说什麽,终究是欢喜大过无奈,低头轻轻在他的锁骨上咬了一口。
锁链叮当作响,也不知是夸赞谁以身制魔,还是庆祝谁的癡心有了回应,总之始终不曾停歇。
“岁岁愿意带我回魔界麽?”天边见亮之时,无渡动作温柔的把人抱进温泉汤池,轻声问了一句。
没人回应,额头还挂着些细密汗珠的人闭着眼,看似已然昏睡,可那纤长的睫毛却依稀可见些许轻颤。
即便有了肌肤之亲,道侣之实,依旧有人不想给他名分,打算日后跟他分道扬镳,说不定还会老死不相往来。
无渡也不打算逼得太紧,细心体贴的为他沐浴,任由他从装睡到真的睡过去,抱他回榻上后将自己脖子上被他抓出咬出的红痕和牙印加了数道结界保存完好。
江岁宁已经快累死了,这一觉睡得特别沉,压根不知道某个疯子只抱着他一直盯着他看,根本不睡觉,看到彻底天亮之后就出门了。
于是一大早整个玄天宗都沸腾了。
先不说无渡仙君为何走遍了宗门,连外门都去走了一圈,重点是仙君脖子上……那明显是昨夜双修了!
仙君的道侣其实是江余僞装的,如果是江余的话,那仙君的脖子伤成那样,到处是牙印还有一道道被挠出来的血痕……倒也合理。
脖子还在就已经是奇迹了。
鑒于江岁宁昔日的威名,愣是没有一个人觉得他把无渡挠成那样不成体统,全都为无渡觉得侥幸。
那可是江余!吃人心喝人血的大祸害!跟仙君双修能让仙君全须全尾出门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旁人不知其中真相,只是看个热闹传传八卦,陆终南可是太清楚自己这师叔有多疯了,在主峰看到无渡顶着那暧昧的痕迹招摇炫耀,简直恨不得自戳双目,第一时间把旁边雁淮的眼睛先蒙上了。
“师尊?”雁淮一脸迷茫。
“别看。”陆终南语气严肃,“此事不準学,师叔不要脸,你若也学得这般不要脸,别怪为师将你逐出师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