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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唔!”
他想开口反悔,可刚说一个字就被堵住嘴再也说不出来了,伸手去推拒,又因为被吻的喘不过气手软脚软,推人根本用不上力气,两只手抵着男人的胸膛,反倒有些像欲拒还迎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岁宁觉得仿佛过了几百年那麽长,在他脑子都快空白了的时候,压在他身上吻得不依不饶的男人突然退开了。
他衣衫半褪,该摸的不该摸的都被摸过了,甚至还被亲过啃过,现在胸口还有点疼,结果他眼看着罪魁祸首起身帮他穿好衣服,还亲手把他从榻上扶起来了。
“你……你这……”江岁宁低头看看自己穿戴整齐的衣服,再擡眼看看面前站着的男人,“你什麽意思?”
要做就赶紧做,早还完早解脱,这狗东西脱了衣服又亲又摸却突然停了算是怎麽回事?
“岁岁不情愿,我知道。”无渡回味似的轻轻撚了撚指尖,面上却是强忍受伤的模样,“强迫岁岁,我做不到。”
他要的可不是一次还清,更不是强迫岁岁做这些,先尝尝甜头便足够了。
无渡目标明确,心机深沉,江岁宁却被套路得明明白白,听他说自己不情愿,做不到强迫自己,还狠狠的心虚了一下。
“其实……其实你不用考虑我的感受,本来就是还债嘛,该怎麽还就怎麽还,我能接受,你继续就行。”
“不能不考虑,被强迫的滋味不会好受。”
无渡没有同意他的要求,还给他举了个例子,“那晚岁岁原本要强迫我,我当时便是百般不愿,若不是后来岁岁一声声说着心悦我,与我白头偕老不离不弃,绝不负我,我怕是也万万接受不了的。”
不光现身说法,还又把他的负心汉形象给树立的更完美了。
江岁宁听得头皮发麻。
那晚的事他全都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喝血喝醉了,但他还是挺了解自己这张嘴的,当时因为有马甲又有媚术,对无渡撒娇信手拈来,甜言蜜语随便说,承诺也张嘴就给,那些话还真是他能说出来的。
所以这事根本没法继续,而且现在让他说反悔的话他也说不出来,只能装无事发生,即便方才几乎被摸遍了全身,上身多了那麽多红痕,他也有苦说不出。
全他娘的白给人亲了!
“无论做什麽,我都只会徒增岁岁的厌烦罢了。”
明明占了大便宜,无渡却捂着胸口一副伤心到极点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又要吐血了,“连岁岁想与我两清我都满足不了,这般不中用的人,难怪岁岁厌恶。”
“不是,你这……话也不能这麽说吧?”江岁宁听得心里不是滋味,想都没想就反驳他,“我可没说什麽厌恶,更没说你不中用,还有徒增厌烦什麽的,你少自己给自己添堵,回头气死了算谁的。”
“即便未曾宣之于口,心中也是这般想的,岁岁不喜欢我,不是厌烦又是什麽。”
无渡说完便不再看他,又恢複了之前那副为情所伤到心如死灰的模样,走到远处坐下看书。
江岁宁烦躁的揪了揪头发,实在想不通这是怎麽了,闹腾这麽久好像又回到了原点,努力全白费。
这回他没再凑上去,不说激将的话,也不说要谈谈,因为他知道不会有用,只能沉默的坐在那盯着无渡看,暗自琢磨还能有什麽方法管用。
但看着看着他就发现了不对,无渡手上的那从始至终都没翻过页,甚至连封面上的几个字都是倒着的。
这人把书拿倒了都没发觉,心思根本就不在书上,也并不是想看书,只是被他伤到了,伤心欲绝,躲着他无法面对罢了。
江岁宁重重叹了口气。
造孽啊……
无渡的僞装并不是一朝一夕,为了抱得美人归,他能一直装下去,那本拿倒了的书他愣是在那盯着看到了晚上。
天都黑了他也不动,整个人好像石雕一般,完全感受不到外界的变化。
这样的状态很快就引起了江岁宁的愧疚,任谁看见一个正道仙君被自己伤到麻木,变得行尸走肉一般,估计都无法无动于衷。
反正江岁宁是这麽觉得,并不认为自己的愧疚有什麽问题,只觉得这是人之常情,别人来了也会不忍心看到无渡变成这样。
“无渡。”
“无渡?”
“无渡!”
他一连叫了三声,发现无渡根本不理人,最后直接走过去给拉起来了,“天都黑了,你别看了。”
无渡没回应,坐下还要继续看,被他抢了书又给拉起来,“老子让你别看了!”
“不看书,我不知还能做什麽。”无渡语气幽幽,“往日这个时辰,岁岁都会找我陪着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