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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你下回要装能不能先通知我一声?
我真以为你被打出重伤了!
江岁宁也是这麽以为的,他之前打中了无渡,而且无渡还说被喝了血就受影响了,现在无渡吐血又突然昏迷,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不该趁机跑路了。
好像应该跑,但跑了有点太不是人了,这狗东西又是有伤又是差点生出心魔的,真死了算谁的啊。
魔气托着昏迷的无渡缓缓落下,江岁宁眼前是宗门结界,身后是昏迷不醒的死对头,想要打破结界的手擡起又放下,放下又擡起,如此反複了十多次,最后挥手打碎了旁边的石碑。
“他娘的!”
死去的良心又开始疯狂蹦跶,江岁宁气得要死,骂骂咧咧带着无渡回忘尘峰了,走之前看了一眼从地上爬起来的陆终南,语气恶狠狠的。
“看好了,老子没不管他,死了不许算在老子头上听见没!”
陆终南没敢吱声,他怕他一开口就是大实话。
你一个魔尊你是真好骗啊,师叔装一装你就信,要不怎麽说你能被师叔套路呢,纯属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了。
吐血能用受伤了解释,以师叔的修为,他得受多重的伤才能昏迷?你但凡怀疑一点都不至于被拿捏得死死的……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江岁宁现在就是被迷得丧失思考能力了,他一看无渡那张俊美的脸,昏迷了隐隐可见脸上的虚弱,瞬间就觉得这狗东西真可怜。
虽然骗了他吧,但被他喝了血,又打伤了,现在还昏迷不醒,哪有这麽惨的正道仙君啊。
“啧,这脸上都没有血色了。”
江岁宁在他脸上摸了一把,叹着气直摇头,“身上没伤,估计是气急攻心了,狗东西气性挺大啊,气吐血了差点气死。”
无渡本来还绞尽脑汁想给自己装出点伤呢,哪成想他直接给诊断成气急攻心了,一时间无比庆幸他不爱看书。
但凡看了一点医书,他都能知道正道中人气急攻心是会灵气逆流的。
自己经脉中可没有一点灵气逆流的症状,连吐血都是用灵力强逼出的一口血。
“真惨,太惨了……”
江岁宁坐在榻边一个劲念叨他惨,听得无渡心里暖洋洋的,越发确定他心里有自己,很快就知道该如何继续往下骗了。
一刻钟后,无渡缓缓“苏醒”,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起身要下榻,刚起来又捂着胸口跌了回去,靠在床头一副虚弱到起不了身的模样。
“你……你这……这麽严重吗?”江岁宁看得一愣一愣的,着实是没想到他气急攻心会有这麽大反应,直接气到起不来了。
“陈年旧疾发作罢了。”无渡声音也很轻,虚弱的像是说话都费劲了,“岁岁被封印的两百年,我时时忧心,夜不能寐,本就落了病根,如今又……”
他也不把话说完,说到这就止了话茬,还反过来安慰江岁宁,“无妨,岁岁还是尽早回魔界吧,如今我这般不中用的模样,怕是无法尽心照顾岁岁了。”
之前是不让他走,如今是主动赶他走,江岁宁觉得自己应该高兴的,可不知道为什麽,良心更痛了。
有一种看死对头不能伺候自己,就不管人家死活的人渣即视感。
本来就已经够不好意思了,偏偏无渡又加了几句,“那日岁岁说与我负责,今日又反悔,我不怪岁岁,是我自作自受,我如今连岁岁都无法照顾,又谈何让岁岁与我负责。”
“无用之人,待在岁岁身边也只能碍眼罢了。”
“万幸岁岁已经决定要走了,不必被我拖累,如此我心中也能少些愧疚。”
江岁宁越听越觉得自己不是东西,“我……我其实不是因为你没法照顾我才想……”
“不重要了。”
无渡摇摇头,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只是有些事岁岁要记得,若日后找了旁人照顾你,便仔细交待下去。”
“衣袍要準备豔色,烤肉要火候久一点,要多养一些漂亮的灵宠陪岁岁,茶要三分烫,夜里也要腾出一条胳膊给岁岁抱,否则岁岁会睡不安稳……”
他一口气说了一大堆江岁宁平时的喜好和习惯,事无巨细,字字不提他自己,却句句都包含着他的细心体贴。
江岁宁僵在原地,无论如何也迈不动步了。
要是他现在真走了,怕是半夜睡醒了都得扇自己两巴掌,疯狂骂自己不是人……
六十三、老子想摸哪就摸哪
“时候不早了,岁岁回魔界吧。”
无渡边说边擡起手,指尖快要触碰到江岁宁前顿了顿,最后蜷缩着收回,又恢複了面无表情的模样,语气无波无澜,“你我终究立场不同,我便不送了,魔尊,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