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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不可废,还是师父给我取吧。”季河坚持让黑袍道士——乌离给自己取字。
“行吧,要是取得不好,你可不能赖我。”拗不过季河,乌离摩挲着下巴,绞尽脑汁地思索。
“伯仲叔季,季是最小的……河也是水域里比较小的……那就取个最大的,唤‘海’吧!”
被自己的聪明才智折服,乌离满意地点了点头,扭头对季河道:“季海,或者季唤海,别人呼风唤雨,你直接‘唤海’,多霸气!而且‘海纳百川’,寓意也挺好!”
没见过海的季河提问:“师父,海是什麽样的?”
乌离瞪圆了眼睛:“我没带你去看过海吗?!”
季河摇摇头:“没去过。”
“那可能是我记岔了,明年我就带你去南海,刚入夏的时候去最好。”乌离眉飞色舞地道,“海里的鱼虾蟹贝,烤着吃、涮着吃,都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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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离迷迷糊糊地醒来,此刻还是半夜,一束皎洁的月光照进屋子。
怎麽那麽冷?
乌离眯着眼,翻了个身,冷不丁看到床边站着一道白色的身影,正对他伸出双手,不知道要对他做什麽。
“嗷”地一声叫出来,乌离猛然清醒,忙不叠往后退,直到后背靠墙无路可退,“有鬼”两个字占据了他一片空白的大脑。
白衣人局促地收回手,乌离浑身寒毛直立,两手用力抓住身上的被子,哆哆嗦嗦地问:“你你你是何人?”
白衣人指向乌离放在桌上的灵剑,声音低低地回道:“剑,剑灵。”
乌离大吃一惊:“你说你是剑灵?!”
“嗯。”白衣人点头。
万物有灵,花草树木有灵,飞禽走兽有灵,而剑灵,是存在于修真界传说中的东西。
知道对方不是鬼,乌离也就不那麽害怕,大着胆子坐起来:“我怎麽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白衣人蹙了蹙眉,右手伸平掌心向上,桌上的剑像是受到感召,落到他的手中,紧接着散发出强烈的白光,犹如正午的太阳不可直视。
乌离用手捂着眼睛道:“好了好了,别亮了,我相信你是。”
从指缝间看到光线恢複正常,乌离放下手,清了清嗓子,道:“你叫什麽名字?”
白衣人:“云、云羽。”
“‘云羽’是我给剑取的名字,我问你原来的名字是什麽?”乌离耐心地道。
白衣人努力回想:“……阿云。”
“‘阿云’是我给剑取的小名。”乌离叹了口气,“把你造出来的那位前辈叫什麽?给你取的名字是什麽?”
白衣人指着乌离:“阿乌。”
然后指向自己:“阿云。”
和对方无法沟通,乌离打了个哈欠,躺回温暖的被窝里,“行吧,我要睡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说,你也回剑里睡觉吧。”
“剑、剑灵,不不、不需要,睡觉。”短短一句话被白衣人说得磕磕巴巴。
本以为这是个少言寡语的剑灵,所以说话是一个字两个字地往外蹦,没想到是个结巴。
有点好笑,乌离轻咳一声,让自己不要笑出来,“你别站在我床边看着我,大晚上怪吓人的。”
“要、要看着,阿乌,阿乌,会,消失。”白衣人认真地道。
“我不会消失,我又不会梦游。”乌离顺口道,“你要是不放心,就睡我边上。”
一分钟后——
右手被白衣人紧紧抱着,睡不着的乌离望着模糊的房梁,心想道:太不可思议了,自己旁边居然躺了一个陌生人,还是个没有体温的剑灵,自己真的是醒着的吗?真的不是在做梦?
一次回档
“咚咚咚。”
敲了几下房门, 季河在屋外喊道:“师父,你醒了吗?”
现在超过乌离平日起床的时间半个时辰了,再过半个时辰都能用午膳了。
怕乌离一直睡下去直到晚上, 对方不是没那麽做过, 季河敲了三次门, 都没听到乌离的回应, 于是像往常一样推开门走进去。
“师父,这都已时过半了,该起……”
看到床上是两个人, 季河满脸震惊:“师父!你什麽时候给我找了个, 呃,师娘?还是个白头发的?!”
除了白毛的妖修和年纪很大的修士,季河想不出还有什麽人的头发会是白色, 看身形好像还是个男的, 啧啧啧, 师父的口味真奇特。
昨晚没睡好, 现在又被季河吵醒,乌离把脸往被子里埋了埋,眉头紧皱, 痛苦地道:“季小河你瞎嚷嚷什麽, 我做一休一,今日又不出摊……”
“师父, 你知不知道你床上有个人?”季河弱弱地道。
他的傻徒弟在说什麽傻话?他的床上不是有他这个大活人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