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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墨同尘的担忧,颜端眼神安抚:“无妨,我去看看。阿尘,就在房中等我。”

拗不过墨同尘,颜端最后勉强允许对方可以站在二楼看着,只是若一时出了状况,墨同尘必须先从后院出去。

墨同尘从阁楼向下看,待看清来人时,搭在梯口木质护栏上的手不觉握紧。是黑鸢!

黑鸢一眼也看到楼上二人,脸上神色複杂。

此时墨同尘的心思,全放在了黑鸢陪同的那位戴着皂色帷帽的男子。他猜到那人是谁。

猎鹰不认识自己,但他一定认识自己亲手带大的破隼。而破隼五年前违抗师命,此时猎鹰堵上门来,能有什麽好结果。

墨同尘扯住颜端衣角,眼底全是祈求。

颜端将人半揽在怀中,轻轻捏下对方肩头,轻声道:“阿尘,无妨。后院直通后街,你去街尾那家茶楼等我。”

暗蝠纹靴底在玄色漆层覆盖的木质台阶上,一级一级向下走。

每下一个台阶,颜端就离曾经的那个“破隼”更近一步。

第 74 章

自打记事起,破隼就在猎鹰门了。“破隼”这个名字,还是门主猎鹰取的。

破隼自己早不记得怎麽入的门,那时还小,养在猎鹰身边,一板一眼跟着习武修炼。

而猎鹰性情古怪,整日冷着脸,就像藏在后山崖洞里、整日不见光亮、又冷又黑的大冰石。没人知道他的偏好,没人知道他的喜怒。他不允许猎鹰门上下展露情绪。

杀手,就是一把冷刃。不应有喜怒,不应有忧惧。哪怕他还是一个孩子。

起初破隼不知道深浅。一日猎鹰把他叫到跟前,冷冷道:

“破隼,你怕什麽?”

破隼眨着黝黑的眼珠,认真想了想,仰起稚嫩的小脸:“我怕黑。”

猎鹰冷峻目光在眼前这个小人身上扫了扫,没说什麽,转身走了。

很快,破隼被带到后山深不见底的崖洞里。

崖洞暗无天日,冰点以下的泉水,拥围浸润着寒凉刺骨的阴石,偶尔几点水声,方觉察这泉水是活的,还在缓缓流淌。

一身单衣的小破隼,抱着胳膊跟在带他进崖洞的师兄身后。太冷了,他抖得厉害。

火把舔过之处,湿漉漉的黑石堆砌成玄洞,朝里延伸着,看不到尽头。

“这里是通往地狱的洞口吗?”小破隼的疑问,在崖洞内混着水声,空空回蕩。

一个包裹塞到小破隼手上。玄石湿滑,他险些踉跄滑到,好在自己身手还算敏捷,踩住泉水中突出的半块石头站稳了脚。包裹上残存着洞口外的温度,小破隼赶紧抱进怀中,像溺水之人呼吸到一丝空气。

“世间哪来的地狱!包裹里是一些吃食和衣衫。”话音刚落,师兄举着火把转身朝洞口走了,全然不顾小破隼在后面急切地问,“这里面好黑,师兄何时来接我?师兄!”

师兄带走了火把,头也没回,名言禁止小破隼跟着。小破隼只能听话地站在原地,看着师兄离开的方向。黑石冰硬的寒意从脚下透上来。

火把照亮的光圈渐行渐远,最后消融在洞口那一圈强光中。很快随着石块挪动的声音,洞口的光圈被逐步蚕食,直至最后一线亮光,也从小破隼满是恐惧的眼底消散。

目力所及,只有深浅不一的黑,炫黑、墨黑、亮黑、乌黑,还有似乌鸦背羽的彩黑。小破隼圆睁黑溜溜的眼珠,惊恐地左看右看,看完无论哪个方向,都看不到一丝光亮。

满眼无光,但斑驳陆离的光点在却一直在眼前晃动,挥之不去,用力闭眼,光点更甚,似无数箭簇朝他射来。他不觉朝后退去,忽然撞到一个冰凉湿黏的东西,原本就紧张的小破隼“啊”一声大叫。山洞扩音,这一声,如鬼狱雷霆撞回他的耳朵。

他下意识向旁边一躲,结果脚下湿滑,一脚踩空重重摔在地上。巨大的恐惧下,是感受不到疼的。耳边嗡嗡作响,小破隼脑中一片空白。眼前光斑更是直接炸开,晃得他很是头晕。狠狠磕在岩石上的手脚,此时也只有冰凉的麻木。半日,他稍稍缓过些神来,才察觉出口中一股腥甜。

黑暗中的小破隼,仿佛被时间遗忘了。不知过了多久,他挣扎着爬起身。慢慢手量脚探,一块石头一块石头摸索着,在这暗湿之地给自己找了块离水远的高地。

虽不足两尺,但可以让他缩在里面,至少在确定下一步如何行动之前,不用再到处碰壁,不用再摔跤吃痛。

麻木过后,肿胀的痛感袭来,窝在石缝中的小破隼,轻轻揉着磕伤的膝盖和手腕。虽看不见,但他知道自己眼睛里冒出了水,滚烫酸涩,止也止不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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