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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端看着紧握墨同尘的手,眉宇蹙了蹙,伸手一弹,柳淩的手倏忽松开。他将墨同尘护出来,扶至一旁凳子上坐了,示意小厮带郎中去近身诊脉,自己则帮墨同尘轻轻吹着那被攥红了的手背:“疼麽?”

满屋子人在,墨同尘委实不好意思起来,他将手抽出来放至背后,唯恐对方一时忘情放至唇边吹起来。

此前,见颜端身上有淤伤,墨同尘便会哄孩子般帮他吹吹伤口,说吹过便不痛了。颜端一开始不理解,对一个哪怕血肉翻搅都不会皱下眉头的杀手而言,淤伤也算伤?

不过颜端倒是很喜欢这个吹吹活动,以至于后来每次见面,他身上便会变着位置出现各式淤伤。当然,墨同尘也都会以自己的方式认真帮他“治疗”着伤口。

而这种治疗方式,也成了二人之间一种彼此安慰的“互动”小秘密。

虽然对方记不得从前,身体的记忆,却从未忘记。

墨同尘从颜端盯着自己双手的神情中,看到一个危险信号:对方马上就要帮他吹吹伤口,在一衆小厮的围观下!

第 59 章

正当墨同尘担心颜端会当衆为自己吹伤处、而弄得两人都难为情时,乌鸫拎着个花团锦簇的篮子兴匆匆回了来。也算及时解救了他。

这边郎中细细望闻问切,称柳淩只是忧思恐惧所致,并无大碍,吃些汤药,多加调理即可。墨同尘封了银子谢郎中,并派阿禾亲自照顾柳淩。

阿禾知这柳淩与他家公子交好,向来多加照拂,衣食起居等他家公子有的定不会短缺柳淩,现下病了,自是不辞辛苦、更加上心。

一时送走郎中,墨同尘原想邀柳淩一起制作花笺纸来散闷,可柳淩眼下提不起精神,一时难能成行。

墨同尘言语宽慰一番,让他吃过汤药后在房中休息,若有什麽需要直接让阿禾来与他说。这花笺纸呢,他先行做出来,等柳淩身体好些,大家在这花笺纸上或题诗作词、或互相唱和也是一样的。

衆人从柳淩房中出来,便在廊下寻了处视野开阔地,为花笺纸的制作忙活起来。

颜端称这花笺纸的方子是从弄冰室玻璃的荀爷那边寻来的,他閑来无事时也会在家中做上一沓,供他家那位或自赏,或送人。

“也、会做一沓”“他家那位”,这几个关键词墨同尘听了进去,与当下情景连起来,似乎又多了层情味。墨同尘心中暗喜。

花笺纸的制作关键在于这花汁的煎制。如何将采撷来的万千花瓣之色,定格在那一张张素色纸头上,大有学问在。

第一步是选花。墨同尘往乌鸫带来的篮子中看去,红粉一片,全是当季时令花朵,有木芙蓉、水芙蓉、并凤仙花和几束折石榴花,盈盈展展,赏心悦目。

颜端恐墨同尘劳累,只许他在一旁坐着旁观。自己则同乌鸫,将各色花瓣在山泉中清洗沥净后,放于磨具内细细捣碎研磨起来。粉瓣玉蕊,随着敲击在杵臼石磨中变了形态。花汁淅出,红紫一片,渐聚渐多。

红娇欲滴的花汁滤过细纱,缓缓倒入宽口碗盏。似乎将阳光山泽孕育出的最美颜色,一股脑全然呈上。

静置片刻后,颜端根据方子将混合着明矾的粉末倒入花汁用以固色,充分搅打,再次细纱过滤。花笺纸的染色花汁,便準备就绪。

制作花笺的纸,也大有讲究,太薄易碎,太厚又不好成色。最适宜的是强韧厚实的木芙蓉纸。颜端将那沓纸拿与墨同尘看,细韧柔糯果然不错,闻去还带着淡淡的木质清香。

下一步便是为木芙蓉纸上色。需将这花汁反複涂于纸上,使颜色均匀渗进纸张的每一丝每一缕方可。

颜端取出一支狼毫毛刷,浅灰色毫端没于盏中,饱饱吸满花汁,正要往那木芙蓉纸上涂抹,却见墨同尘笑语盈盈走过来,说他试试。

颜端持刷的手略停顿片刻,旋即换了方向。

墨同尘接过刷子开始了他的表演。不就是涂汁抹液麽,这有何难?他对着案上的那张木芙蓉纸一通悬腕挥毫。粉色花汁也随着他手上动作,东一下、西一下显在素白纸张上。

嗯……不过怎麽说呢?墨同尘挠了挠鼻头,哭笑不得地看了眼颜端。好端端一张纸,硬生生被他涂抹成哭花了脸的媒婆妆。

不易觉察的一抹笑意漾在颜端眼眸,他觉得此时的墨同尘,甚是可爱。

颜端在案上重新放置一张纸,操起毫刷为他的“观衆”做起示範。屏息悬肘,刷柄与纸张垂直,而后手腕缓缓横拉,一抹浅红色平滑且匀称地刷于纸上。如此再三,一张水盈盈的酡颜色木芙蓉纸便涂刷完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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